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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宣帝本被孟恪所报的事烦的无心饮食，此刻却被这甜滋滋的核桃酪俘获了味蕾，一口气儿用了好些。

&ldo;你这核桃酪做得虽不及你母妃，但也是颇为出色了。&rdo;宣帝拿过帕子擦嘴，满是欣赏地看向一旁低着头收拾食盒的温蕊。

温蕊笑笑：&ldo;若父皇喜欢，儿臣可以变着花样给父皇做点心，这样也算是全了母妃临去前的一个遗憾。&rdo;

宣帝眸色一沉：&ldo;她……临去时，还有什么遗憾么？&rdo;

&ldo;也没什么特别的。&rdo;温蕊语气低沉下去，故作无谓道：&ldo;母妃只是遗憾没能把核桃酪给父皇一直做下去，做到自己头发白了，脊背佝偻了，甚至容貌也衰老了，到做不动的时候，父皇还能记得她是三千佳丽里哪个核桃酪做的最好的庄氏。&rdo;

宣帝唇角微微抖动，混浊的眼里泛起一点点泪光。

&ldo;陛下，九殿下宫里的人说是有要紧事回禀九殿下，托奴才来问一句殿下何时回去。&rdo;孙合握着浮尘，神色焦急。

&ldo;什么事还非得回宫去说么，叫进来回话就是了。&rdo;宣帝夹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小口掩饰自己的情绪。

孙合听了宣帝的话扬手将雀枝唤了进来，雀枝附在温蕊耳边咕哝了两句，温蕊便向宣帝请辞。

&ldo;父皇，儿臣有要事在身，恐怕要先行告退了。&rdo;温蕊低着头行了个礼，站直身子就要走。

宣帝不悦地放下筷子：&ldo;什么紧要的事，让你这么着急？&rdo;

&ldo;你来说。&rdo;宣帝指着雀枝的方向命她回话。

&ldo;禀陛下，是……是……&rdo;雀枝跪在地上，&ldo;是皇后娘娘唤殿下去凤仪宫一趟。&rdo;

&ldo;这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何必鬼鬼祟祟只说给你主子一个人听。&rdo;宣帝笑了两声，&ldo;皇后这样大张旗鼓地来请，朕还能不给面子么，去吧。&rdo;

温蕊微微仰起头，看向宣帝的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恭敬行礼：&ldo;儿臣知道了。&rdo;

主仆二人走了没几步，雀枝便回身又扑在了地上，含泪道：&ldo;求陛下救救我们殿下！&rdo;

&ldo;雀枝！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殿前失仪是死罪。&rdo;温蕊和阿银忙去拽雀枝。

宣帝神色严肃起来，沉声问道：&ldo;你们别拦着。你方才说什么？&rdo;

雀枝把头在地上叩得砰砰直响，而后回道：&ldo;奴婢方才说，求陛下救救我们殿下！&rdo;

&ldo;为何？&rdo;

宣帝的声音冷得令人打颤。

雀枝顶住四面八方的压力，才继续说道：

&ldo;其实是皇后主子今日不知听了哪里的流言，非说云妃和宸妃两位主子和我们殿下勾结意图谋害她同七殿下，已经请了云妃和宸妃两个主子过去凤仪宫闹了一个多时辰，听说七殿下当即就划了宸妃娘娘的脸，眼下，眼下便是要我们殿下过去赴刑。&rdo;

雀枝又磕了两个头，泪眼婆娑道：&ldo;可是天地良心，今日奴婢同主子一道从重华殿回来，云妃和宸妃两位主子是来找过我们殿下不假，可是主子好言好语劝离了她们也是路过小宫女们都瞧见的。我们主子怕给陛下添麻烦，死活不肯让奴婢据实而告。若陛下此刻放了我们殿下去凤仪宫，只怕……&rdo;

&ldo;只怕我们殿下回来便浑身一块儿好地儿也没有了。求陛下看在我们殿下给您放血入药、又时时牵挂您的份上，暂时庇护她。&rdo;

雀枝两行眼泪从眼眶滑下，&ldo;奴婢愿意以死明志！&rdo;

言罢，雀枝便猛然往身侧盘着金龙的柱子上一撞，好在温蕊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当场毙命，却也是撞昏了过去。

温蕊忙喊人将她先送回沁竹宫，请太医去看。

自己则跪在地上向宣帝请罪：&ldo;父皇息怒，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教导下人无方。儿臣回去定重重责罚她胡言乱语的毛病，请您万万不要轻信了她的话。皇后娘娘视儿臣如己出，不过一时气昏想弄清楚原委罢了，儿臣解释清楚便没事了。&rdo;

&ldo;罢了，朕也觉得皇后不是那样的人。&rdo;宣帝挥了挥手，&ldo;你先去回她的话吧，至于那个丫头，虽是护主心切，却是嘴上没分寸的，等醒了便送去东厂叫孟恪好好给她上一课。&rdo;

&ldo;儿臣知道了。&rdo;温蕊颤巍巍地被阿银扶起来，再次行礼告退。

宣帝闭上了眼，厌倦地挥了挥手。

他脑中回响起孟恪先前的一番话，孟恪说先前的中毒案查下去竟是表面一点头绪都没有。

除过他亲自赏给温蕊的贡茶似乎有被人置换过的痕迹，因为贡茶娇贵，本该因当时沁竹宫无人看管生了潮气，可他们拿回来的这罐则干燥得很。

若不细想，自然觉不出异样。

而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拿一罐贡茶替换的，唯有掌管贡茶的人能做到。

偏偏，这掌管贡茶的不是旁人，而是皇后李氏的亲侄子。

其中种种，宣帝都不敢再往下细想。

待温蕊主仆二人的身影走远了，孙合奉上新茶时，宣帝合上的眼才精明地睁开。

他握紧了拳，冲孙合道：&ldo;跟朕去看看。&rdo;

第16章处罚李氏

温蕊赶到凤仪宫时，先前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混乱已经暂时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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