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挂着&ldo;夜间挂号&rdo;的牌子。三枝走近那边,殷勤地向埋首文件堆的护士说:&ldo;你好,请问榊医生在吗?&rdo;
&ldo;请问是哪里找?&rdo;
&ldo;说是绪方祐司,他就知道了。&rdo;
&ldo;事先约好了吗?&rdo;
&ldo;我们是朋友,正好经过附近,顺道来看看他,只要能打个招呼就行了。能不能帮我喊他一下?&rdo;
护士拿起柜台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两个号码键,等了一会儿,对着话筒说:&ldo;榊医生吗?您的朋友来找您。&rdo;
护士一报出绪方祐司的名字,榊医生似乎很惊讶。护士连喊了好几声&ldo;喂&rdo;后,才点头说声&ldo;好&rdo;,放下话筒。
&ldo;医生说马上来,他好像非常惊讶。&rdo;
三枝咧嘴一笑:&ldo;我想也是,我们很久没见了嘛。&rdo;
里面那部白色电梯的门开启,榊医生出现了。起先是小步跑来,认出祐司和明惠后,立刻停下脚,手掌心在白袍两侧擦拭。
三枝垂在柜台下的右手握着手枪,枪口正指向挂号处护士的额头,摆出随时都可开枪的架势。
&ldo;嗨,打扰你上班,不好意思哦。&rdo;三枝开朗地打招呼。榊医生原本表情僵硬地呆立着,三枝一边留心不让护士发现,一边用左手手指一招,他立刻像被拉过去似的踩着不安的步伐走近,而且是同手同脚。
和医生只剩下一米的距离时,三枝大步上前靠近他,迅速贴近他身边,把枪口抵着他的侧腹。
&ldo;好久不见,大医生还好吗?&rdo;
&ldo;噢,他很好。&rdo;榊医生颤抖着声音回答。回头整理文件的护士略微抬眼,来回审视两人,祜司连忙找话跟她说:&ldo;这家医院好气派。&rdo;
护士轻轻向他点头。
&ldo;谢谢你的夸奖。&rdo;
&ldo;如果有时间,我也想跟大医生打个招呼,现在能见他吗?&rdo;
三枝一边说,一边以枪口用力顶着榊医生。
&ldo;这个嘛……我想应该没问题吧。&rdo;医生回答。他的太阳穴开始流汗发光。
&ldo;那,就请你带路吧。&rdo;
三枝又拿手枪顶了一下,医生这才跨步迈出。祐司一边带着明惠跟在后面,一边露出笑脸对护士说:&ldo;谢谢。&rdo;
护士依旧垂着脸只是点点头。他们四人走向电梯。
&ldo;几楼?&rdo;一钻进电梯关上门,三枝立刻用判若两人的严峻声音问。
&ldo;五楼最后面,村下医生正在办公室。&rdo;
医院电梯特有的缓慢上升方式令祐司感到反胃。墙壁和地板都沾满污垢,还飘散着刺鼻的臭味。
电梯一度在三楼停止。门一开启,外面站着一个身穿圆领衬衫、白长裤的看护,嘴上叼着烟,手拿水桶。
看护进电梯后,按下四楼的按键。他问榊医生:&ldo;医生,有客人啊?&rdo;语气一点也没有对医生的尊敬。
&ldo;对呀。&rdo;榊医生回答,&ldo;是大医生的朋友。&rdo;
三枝紧紧靠在他身边,脸朝着楼层按键的面板。祐司和明惠为了挡住顶在医生背上的手枪不让看护发现,刻意堵在医生前面。
看护块头很大,手臂肌肉发达。侧眼一瞥,可以看到他左手臂上有刺青。
抵达四楼前,似乎有无限的时间流逝。看护隔着嘴上香烟的烟雾,不时朝这边窥探。他一直凝视着明惠低垂的脖子,也许是错觉吧,看起来嘴角似乎略带笑意。
四楼到了,门缓缓开启的速度令人生气。看护大摇大摆地出了电梯,祐司立刻伸手按下&ldo;关门&rdo;的按键。可是,那只粗壮的手臂却比关闭的门早一秒伸进来,咔嚓一声把门压回去后,转向榊医生。
祐司立刻做好戒备,他看到三枝握枪的手指条件反射般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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