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搞不好是住院病人。&rdo;
&ldo;有人会在大白天把百叶窗关得那么紧?&rdo;
&ldo;也许是日光恐惧症吧?&rdo;
&ldo;怎么可能。&rdo;
&ldo;开玩笑的啦。我们该走了,老是在这里磨蹭会引起对方怀疑。&rdo;
在三枝的催促下,他一边迈步,一边忍不住再次仰头回顾榊诊所那栋白色建筑。
&ldo;搞不好是住院病人。&rdo;
&ldo;怎么了?&rdo;
他回过神一看,三枝正盯着他。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ldo;没事,没有什么。&rdo;
22
&ldo;您那边是榊诊所吧?请问太田小姐在吗?&rdo;
她紧握话筒,用略带紧张的语气说,看不见的眼睛眺望着数字按键。
他和她正在榊诊所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里。由于电话亭就在加油站旁边,四周很吵,再加上他还用脚抵着推门不让门关上,杂音也源源涌入。她把话筒紧贴在耳边。
&ldo;对方接电话后,你随便应付几句就交给我。&rdo;
她点点头。
&ldo;对方是个亲切的人吧?这样好像在骗人,不太好。&rdo;
&ldo;没办法,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rdo;
过了一会儿,好像是太田接电话了。她弓着背,抱歉之至地开始说话,&ldo;您是太田小姐吗?敝姓桥口。&rdo;
&ldo;桥口&rdo;是马路对面某家五金店的名字,桥口商店。
他想亲自跟这位太田小姐说说话,现在正好有机会。
首先,他向三枝表示他们两人跟去陆运局也派不上用场,不如分道而行。三枝起先不愿分开行动,但他保证&ldo;我们会搭出租车回去&rdo;,又说&ldo;她已经累了&rso;,三枝这才不甘心地离去。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便把原委告诉她,和她一起拟订计划。他主张不该把一切都委托三枝,只要是自己做得到的也该尽量试试,对此她也表示同意。
&ldo;我打电话来,呃,是想向您道歉……刚才,我两个哥哥去过你们医院吧?明知贸然跑去医生不会答应看诊他们还偏要去……我听哥哥们说,好像还害太田小姐挨骂,真的是很不好意思。&rdo;
假装三枝和他是她的哥哥,捏造出一个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精神衰弱的父亲,说不定会有办法接近太田小姐‐‐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ldo;对……对……就是啊,我那两个哥哥真的很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我本来一直劝他们不要去……因为我看不见,被哥哥撇下,一个人也没办法去追他们。&rdo;
太田小姐说了些什么,她频频接腔。
&ldo;就是啊。像这种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种医院才好……啊?对,我父亲任职的公司是有特约医院啦,可是他本人不愿意去……对,他怕别人发现。&rdo;
说到这里,由他接过电话:&ldo;喂?啊,刚才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要给您惹麻烦的,实在是没有别的医院可去,而且真的很想让榊医生诊治……&rdo;
根据指点路线时的情况分析,对方应该是个打心底待人亲切的女子。因此,他认为只要谈得顺利,对方一定会答应见面。
结果,他的直觉是正确的。太田小姐说,下班后可以抽空见面。地点由她指定,是一家位于新宿车站东口附近的炭烧咖啡专卖店。
&ldo;那就六点见。&rdo;双方约好时间挂断电话后,他搂着她的肩,轻轻摇晃。
&ldo;进行得很顺利,谢谢你。&rdo;
&ldo;我还是觉得很心虚。&rdo;
&ldo;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rdo;
不过,现在的心情倒不坏,有一种靠自己的双脚站立、走路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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