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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我是要救你。&rdo;

随着他低头吻妈妈的脖子，何清影放弃了抵抗。

&ldo;你早就去过安息路19号的凶宅吧？我就出生在那栋房子里‐‐我的爸爸，也是你真正的外公，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在我四岁时上吊自杀，是我这辈子所记得的第一件事。不久，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外婆也死了。我们的房子被一个叫路竟南的官员占据，他的妻子不能生育，但是个善良的女人，看到我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就把我收为养女。我的童年还算幸运，在安息路的大屋里长到十二岁。转折点就是那一年，养母发现丈夫有外遇，一气之下投河自杀。从此，再没人能保护我了。&rdo;

&ldo;妈妈，你是说路竟南那个混蛋‐‐&rdo;

&ldo;用混蛋来形容他还真是有点仁慈了！&rdo;

&ldo;是你杀了他？&rdo;

&ldo;望儿，不要再问下去了！&rdo;

她几乎在恳求儿子，但已无济于事，司望继续在耳边说：&ldo;今晚，我又去过安息路，结合黄海警官保留的一些资料，发现1983年路竟南的被杀，不太可能是外人闯入作案的。虽然，当时确实有人翻墙的迹象，还有窗玻璃被人用砖头砸破，但我发现大部分碎玻璃都在窗外，也就是说是被人从屋内打破的‐‐这也是警方争议过很久的问题，导致案件难以定论。可是，绝对没人想到死者的女儿、现场唯一目击者以及第一报案人，居然会是杀人犯！&rdo;

&ldo;这只是你的推断，什么证据都没有，谁会相信一个成天打架斗殴的高中生呢？&rdo;

&ldo;妈妈，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杀人案已过去了整整三十年‐‐何况死者本就恶贯满盈，而当年的你还是个小姑娘。&rdo;

终于，她一字一顿地说：&ldo;我承认，我杀过人。&rdo;

司望放下梳子，为妈妈擦去眼泪，低声耳语：&ldo;被害人就是你的养父路竟南。&rdo;

&ldo;因为，他是个畜生！望儿，你已经长大了，妈妈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rdo;

&ldo;不要说原因了，直接说过程吧。&rdo;

&ldo;没人知道他对我做的一切，也从没人怀疑过我。那天夜里，他喝醉了酒，就在底楼的客厅里，我拼命反抗，剧烈的扭打当中，靠近院子的窗户打碎了，我顺手拿起一块玻璃，划破了他的脖子‐‐到处都是鲜血喷溅，我的脸上也都是，我把玻璃砸到地上粉碎，这样凶器也消失了。我打开门坐在台阶上哭泣，有人走过问我出了什么事，很快警察就来了……&rdo;

&ldo;没有第三个人在现场吗？&rdo;

何清影茫然摇头：&ldo;要是有人看到，我早被抓起来了吧‐‐望儿，求求你了，不要再问了，你对妈妈够残忍了。&rdo;

第五章

清明。

申敏十八岁了，像春天的油菜花田般惹人怜爱。天空飘着小雨，爸爸带她刚给妈妈扫完墓，捧着纸钱与鲜花，来到郊外另一座公墓，这里埋葬着她从未谋面的哥哥。

令人意外的是，墓碑前蹲着一个男人，正在烧着纸钱与锡箔，雨水与火焰化作烟雾缭绕左右。

&ldo;谁在那里？&rdo;

老检察官高喝一声，对方缓缓回头，尴尬地站起来，就要逃走。

申援朝一把逮住他的胳膊：&ldo;站住！你是阿亮？&rdo;

&ldo;对不起，我只是……&rdo;

&ldo;谢谢你！&rdo;申援朝一阵激动，紧紧地抱住他，&ldo;孩子，不用说了。&rdo;

高二女生申敏有些疑惑，将鲜花放到墓碑前，碑上刻着&ldo;爱子申明之墓&rdo;，下面是&ldo;父申援朝泣立&rdo;，还有生卒年月‐‐1970年5月11日‐1995年6月19日。

少年僵硬地被申援朝搂在怀中，双臂原本垂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也搭在他的后背上，跟他越抱越紧。

&ldo;我会亲手抓住那个恶鬼的！&rdo;

他贴着耳边轻声说，申援朝同样耳语道：&ldo;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啊。&rdo;

&ldo;爸爸，你别这样！&rdo;

女儿提醒了一声，雨水已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她将伞撑到两人头顶，爸爸才把少年松开，干咳两声说：&ldo;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来给我儿子扫墓的，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rdo;

申敏使劲瞪了少年一眼，是她把哥哥的墓地告诉了他，她很害怕让爸爸知道，同时也在心里骂道‐‐不知好歹的死小子，居然真的跑到墓地来了？

上个星期，她在五一中学旁边的麻辣烫店，独自吃得大汗淋漓，忽然被人拍了后背，回头却是个年轻男生。几个月来，她已对异性多了些警惕，刚要转头逃跑，却还记得这张脸，拍着心口说：&ldo;哎哟，吓死人了！&rdo;

&ldo;哦，对不起，你还认得我啊。&rdo;

&ldo;你叫阿亮？&rdo;

&ldo;没错，小敏同学。&rdo;他指了指马路对面说：&ldo;每个周末，我都在那个小书店打工。&rdo;

&ldo;好啊，我会经常去买书的。&rdo;

&ldo;不要啊，老板娘很凶的，要是你过来跟我聊天，她说不定会炒我鱿鱼的。&rdo;

&ldo;好吧。&rdo;

她吐了吐舌头，少年过分老成地问道：&ldo;你爸爸还好吧？&rdo;

&ldo;退休待在家里，没事尽看些奇怪的书。&rdo;

&ldo;奇怪的书？&rdo;

&ldo;都是些关于杀人的‐‐看封面就把我吓死了，我看他要变成精神病了。&rdo;

&ldo;你去给哥哥扫过墓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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