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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不说这个了，你妈妈还好吗？&rdo;

&ldo;她死了。&rdo;

&ldo;哦，对不起。&rdo;

&ldo;妈妈肚子里有我的时候，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医生说生孩子会有危险，但她还是坚持要把我生下来。结果在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她流了很多血死去了。&rdo;她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坐在花坛的石凳上哆嗦，&ldo;是我杀死了妈妈！&rdo;

&ldo;你的生日是哪一天？&rdo;

&ldo;1995年12月20日。&rdo;

司望若有所思地掐了掐手指头：&ldo;原来，那天已经有了。&rdo;

&ldo;你说什么？哪天？&rdo;

&ldo;那么你得叫我哥哥，因为我是12月19日出生的，比你早一天。&rdo;

&ldo;我才不这么叫你呢！&rdo;

&ldo;好吧，你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时候死的吗？&rdo;

&ldo;说说看？&rdo;

申敏已擦去了眼泪，疑惑地看着他的脸。

&ldo;1995年6月19日。&rdo;

说出这个日期，司望也低下头来，脸颊上有什么缓缓滑落。

&ldo;你怎么也哭了？&rdo;

&ldo;哦，刚才一阵风吹过来，有沙子弄进眼睛里了。&rdo;

&ldo;别动！瞪大眼睛！&rdo;

女孩用舌尖舔了舔他的眼白。

&ldo;爸爸告诉我，女孩可以哭鼻子，但男孩不可以。&rdo;

她说话的表情很自豪，司望点着头说：&ldo;你爸爸说得很对！&rdo;

&ldo;那你还哭吗？&rdo;

&ldo;不会了，我保证。&rdo;

司望擦干眼泪，狠心转过身：&ldo;我要回家了，再见！&rdo;

半个月后，他们从长寿路第一小学毕业。这里都是小学读到五年级，直接升入初中预备班。申敏与司望升入了不同的初中，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有时候，她也会幻想跟司望两个人出游，在长风公园的银锄湖上划船。忧郁的男孩就坐在对面，一同划桨掠过水面，藏在铁臂山投下的阴影中，头倚着头看太阳西沉……

第五章

2007年，秋夜。

&ldo;小子，你知道在去年的圣诞节，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个小房间里的秘密吗？&rdo;

黄海在家跟司望下象棋，要是对面窗户有人看到，必定以为这是父子情深。

&ldo;你喝醉了呗。&rdo;

&ldo;呸！老子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其实，我是故意让你知道的，因为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关于1995年申明的死……&rdo;

&ldo;至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rdo;

&ldo;所以，这是一个交易，我告诉了你警方掌握的真相，而你也必须告诉我，你在谷家的半年多时间里，所发现的全部秘密‐‐关于谷秋莎、谷长龙，还有至今逍遥法外的路中岳。&rdo;

司望已经在将军了，却收回了棋子：&ldo;我可以不说吗？&rdo;

&ldo;不可以‐‐因为，我还有许多秘密，藏在心里没说出口呢，你不交换的话，那么我也永远不说。&rdo;

&ldo;你输了。&rdo;他吃掉了黄海的老将，深呼吸，&ldo;先从谷秋莎说起吧。&rdo;

&ldo;好。&rdo;

&ldo;谷秋莎有个可怕的秘密，她的房间里有个小药箱，不过抽屉是上锁的。我偷了她的钥匙，打开后发现有许多进口药，大部分标签上的说明都不是英文。我用笔抄下那些文字，重新把抽屉锁好，丝毫看不出动过的痕迹。我再到网上搜索，才发现那是德语，大意是用来抑制黄体生成素的释放，导致睾酮的产生减少‐‐&rdo;

黄海搔着脑袋打断道：&ldo;我听不懂。&rdo;

&ldo;长话短说，就是药物阉割‐‐通过给人吃药，不知不觉中变成太监。&rdo;

&ldo;太狠了！&rdo;

&ldo;显然，这些药是针对路中岳的，我才明白谷秋莎不准我喝管道水，只让我喝瓶装水的原因。&rdo;

&ldo;怪不得这混蛋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原来做了公公都不知道。&rdo;黄海点起一根香烟，徘徊在窗边，&ldo;如果，路中岳知道了这个秘密，自然对谷秋莎恨之入骨，杀她也是顺理成章。&rdo;

&ldo;一年来，我非常害怕，他会不会再来找到我？我每晚都提醒妈妈，要把家里的门窗锁好，假如有陌生人敲门，无论是谁都不要随便开门。&rdo;

黄海刮了刮男孩的鼻子：&ldo;小子，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母子就是安全的。&rdo;

&ldo;真的吗？&rdo;

&ldo;我保证，只要这家伙一出现，我就能逮住他！&rdo;警察看了看时间说，&ldo;早点回家吧，再晚你妈妈就要打电话来了。&rdo;

男孩离开后，黄海打开秘密的小房间，看着墙上画满的红色图案，又点了根烟。他触摸这面墙的中心，大大的&ldo;申明&rdo;两个字。

1995年6月，申明被杀前一个星期，他被关在铁窗中，强烈要求与黄海警官见面，说有重大线索提供。黄海连夜从床上爬起，离开刚满一岁的儿子，骑自行车来到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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