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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我知道，你认识我的女儿黄韵，她已经死了，其实，这就是对我的惩罚。&rdo;他的语调有些悲伤。

&ldo;为什么要离开她们母女。&rdo;我大胆地问他。

&ldo;当时我不知道我竟然会留下一个女儿，而且，那年我离开上海，是因为更重要的原因。&rdo;

&ldo;你在逃避吗？&rdo;

&ldo;不，不是逃避。&rdo;他加大了声音，&ldo;是探索，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在探索，探索一个秘密。这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rdo;

&ldo;我明白。&rdo;

&ldo;不，年轻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吗？&rdo;

我点了点头。

&ldo;你错了，你已经做了一件错误的事了。&rdo;他忽然以异样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ldo;错误的事？&rdo;我不明白。

&ldo;为什么把她的头颅还给她，为什么？&rdo;

&ldo;为了许多人的生命。&rdo;

&ldo;不，事实上恰恰相反。年轻人，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你不应该满足她的愿望，你错了，你铸成大错了。迟早你会明白的。&rdo;他重重地说着。

&ldo;我不相信。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普通的女子，是神奇的命运，让她经历了人世间最悲惨的事，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受害者。真正有罪的，是人们的贪婪，贪婪导致了她的痛苦，然后又导致了她对人们的报复，说到底，是人们咎由自取。现在，她已经得到她所需要的东西了，她会平静地生活在人们中间，不会再伤害到任何人。&rdo;我竭力为她辩解。

&ldo;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这许多年来的飘泊，让我改变了想法。我知道，她很美，美丽常会让人产生同情。年轻人，你要清醒。&rdo;

我猛地摇了摇头：&ldo;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为什么？&rdo;

黄东海缓缓地说：&ldo;在我离开上海之前，曾经特意带走了她的几根头发，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得到真相的。&rdo;

&ldo;你知道真相了吗？&rdo;

他的表情却极为复杂：&ldo;是的，最近几年，我一直在我的研究所里分析她的dna。&rdo;

&ldo;dna？&rdo;我吃了一惊。

&ldo;是的，通过研究二十多年前从她身上带走的头发，结果相当惊人。她的dna序列不同于现代人类。&rdo;

&ldo;你说什么？她不是人类？简直是天方夜谭。&rdo;我有些不快了。

他接着说：&ldo;这些年，我一直在查阅有关资料，几个月前，我终于从北京的一家王府里收藏的天文档案中得到了线索。根据清朝的一名御用天文观测员的记录，在咸丰四年农历十月十八日夜，北京的夜空中出现了不明飞行物。&rdo;

我立刻惊讶地问：&ldo;你是说ufo？&rdo;

他点了点头：&ldo;对，当时的资料是这样记载的‐‐&ldo;咸丰四年十月十八日夜子时，京师北隅忽见光球一团，自西向东，形如巨卵，色红而无光，飘荡半空，其行甚缓。稍顷，光球渐停于蒙古正蓝旗人崇绮府第之上，约一炊许后，向东遁去，不复见。&rdo;这个蒙古正蓝旗人崇绮就是同治皇后的父亲，而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同治皇后阿鲁特氏出生于咸丰五年，也就是公元1855年的农历七月三十日。&rdo;

我想了想说：&ldo;也就是说，在不明飞行物出现于崇绮家上空之后的九个多月之后，阿鲁特氏就出生了？&rdo;

&ldo;没错，现在你可以联想到什么？&rdo;黄东海问我。

我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说：&ldo;难道‐‐她与外星生命‐‐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rdo;

&ldo;所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令人不可思议，因为她的生命形态根本就不同于人类。好了，我相信你会明白的。既然已犯下大错，那么，该来的总要来的，谁也逃不了。&rdo;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说，&ldo;我走了，你好自为知。&rdo;

我忽然清醒了过来，跟在他身后说：&ldo;不，请你别走。&rdo;

但他还是走出了门，然后他把有力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ldo;噩梦还没有结束，噩梦才刚刚开始。&rdo;

他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我关上门，一阵冷风从窗户fèng隙中袭来，我打了一个哆嗦。我又坐回到电脑前，看着屏幕里的小说标题&ldo;病毒&rdo;，静静地回想着黄东海刚才对我说过的话。我又感到了那种恐惧，我以为已经摆脱这种恐惧了，不，人永远都摆脱不了恐惧。

我关上了电脑。匆匆地睡下。

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有一张完美的脸，雪白的肌肤，她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赤裸着身体，我能看清她的腹部，有一条淡淡的伤痕，我看清楚了‐‐在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蜷缩着的胎儿。

她是皇后阿鲁特小枝。

恶梦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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