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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那以你这种条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结婚？&rdo;杜桑不依不饶地问。

柯林正准备开口，杜丽抢在他面前说：&ldo;因为柯林告诉过我，他以前是以事业为重的。爸！请你不要再问这些失礼的问题了，好吗？&rdo;

杜桑翘起二郎腿说：&ldo;那好吧，我没什么问题了。你们想结婚吗？那就结吧，我没什么意见。&rdo;

柯林和杜丽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时间，客厅里没人说话，气氛尴尬到极点。

这时，保姆徐阿姨做好了饭，走过来说：&ldo;可以吃饭了。&rdo;

&ldo;啊，好的。&rdo;杜丽应了一声，然后紧紧地盯着父亲，眼神强烈地暗示着。

过了好半天，杜桑才淡淡地对柯林说了一句：&ldo;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午饭吧。&rdo;

&ldo;啊，当然……我很愿意。&rdo;柯林说。

杜桑没有再搭理柯林，自己站起来朝餐桌走去。

柯林站起来，松了口气‐‐刚才那一连串审讯般的提问把他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几个人一起在餐桌旁坐下，杜桑完全没招呼客人，自顾自地端起饭碗吃起来。他吃的速度相当快，一声不吭，表情严肃‐‐像是要把一项极不情愿的工作赶完。

杜丽为了调节一下餐桌上近乎冷场的气氛，故作轻松地对柯林介绍道：&ldo;徐阿姨的手艺非常好，做得一手好菜。&rdo;一边说，一边夹了一条红烧鱼到柯林的碗里。

柯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也埋头吃饭。

沉闷的进餐进行到一半时，杜桑拿起汤勺盛紫菜蛋花汤，刚舀了两瓢，捏着汤勺的手突然停住不动了。他紧紧地盯着那盆汤看了十几秒，大叫起来：&ldo;对了！就是这个形状！&rdo;

正在吃鱼的柯林被杜桑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把嘴里那根鱼刺咽了下去。但他注意到，杜丽和保姆徐阿姨却根本没什么太大反应，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只见杜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白本子和一支铅笔，将还没吃完的饭碗推开，立刻就在餐桌上画起来。专注程度完全如入无人之境。

杜丽叹了一口气，把头靠过去小声地对柯林说：&ldo;又开始发病了。&rdo;

柯林低声问：&ldo;那我们怎么办？&rdo;

&ldo;没办法。&rdo;杜丽摇着头说，&ldo;他这一画有可能就是一、两个小时。我们别管他，自己吃吧。&rdo;

就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下，柯林勉强吃完了饭。离开餐桌时，他还没忘记礼节性地对未来岳父说一句&ldo;伯父，我吃好了。&rdo;但回答他的只有桌子上&ldo;沙沙&rdo;的铅笔摩挲声。

杜丽也离开餐桌后，和柯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说：&ldo;我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吧。&rdo;

柯林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走上二楼时，杜丽领着柯林朝着右边自己的房间走，但柯林却一眼望见了左边那房门打开着的画室，他停下脚步，探头朝里面观望。

杜丽回过头，对驻足观望的男友说：&ldo;柯林，我的房间在这边。&rdo;

柯林心不在焉地&ldo;嗯&rdo;了一声，说：&ldo;我们能进你爸爸的画室去参观一下吗？&rdo;

&ldo;没什么好看的，柯林，那里面全是同一张画。&rdo;杜丽说。

&ldo;我看见了。&rdo;柯林指着墙上挂着的画说，&ldo;所以感到有些好奇，想进去看仔细一些。&rdo;

杜丽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大情愿地说：&ldo;好吧。&rdo;

他们走进画室，柯林显然是被这满墙、满地、满桌都铺天盖地的同一幅画所震惊了。他瞠目结舌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儿，最后走到大桌子前，对杜桑在吃饭前完成的那幅画仔细观看起来。

这确实是一幅奇妙的、让人难以言喻的怪画‐‐画面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大体呈椭圆形状的怪异图案。这个图案外形极不规则、弯弯曲曲的像地图册上的国境线，而且颜色十分丰富，由多达数十种色彩组成‐‐柯林呆呆地看着这幅画，竟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神情变得复杂而古怪。

&ldo;柯林，柯林！&rdo;

杜丽在旁边呼喊了好几声，柯林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骤然转过头来，神色迷茫。

&ldo;你还要看多久？你已经看了有五、六分钟了。&rdo;杜丽提醒道，同时发现柯林的神情有些不对，&ldo;你怎么了？&rdo;

&ldo;不，没什么……&rdo;柯林低沉地说，显得有些神不守舍、若有所思。

&ldo;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一会儿我爸爸上来，也许会不高兴的。&rdo;杜丽担心地说。

两个人走了出来，在杜丽将房门关拢之前，柯林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墙上那些画。

&ldo;好了，柯林，到我房间去吧。&rdo;

但柯林的脚步挪动了几下后，停下来对未婚妻说：&ldo;杜丽，很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必须得马上离开‐‐我想，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参观你房间的。&rdo;

杜丽不解地问：&ldo;你怎么了，柯林？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我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我得先想想。&rdo;柯林说，&ldo;等我弄明白后，肯定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先陪我下楼好吗？&rdo;

杜丽没办法，只有无可奈何地陪柯林走下楼梯。

杜桑还在餐桌前忘乎所以地画着。柯林估计他是不会搭理自己的，便和杜丽道了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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