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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第2页）

时不时还会有人大着胆子宽慰白马，语重心长道：&ldo;侯爷，鄄城公对你一片痴心，这天地虽大，找个真心相付的人却不容易，唉！&rdo;继而附在白马耳边，压低声音道，&ldo;我直说罢。听说，牛鞭炖汤能治不举，您要么试试看？&rdo;

白马无语凝噎，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等到八十九封信全都念完，已是初春。

朝廷准许修缮河渠的批文发了下来，惠帝更觉此事利国利民，破天荒地开了私库，拨给白马些许钱粮。

同日，十二连环坞的人抵达清河县。岑非鱼回到鄄城，将当地的队伍拖过来。白马向崔则、崔恕借了数千壮丁，凑够六万人，开始修缮白沟。

三月后，白沟河渠已被疏通，水流渐渐恢复。

十二连环坞的人四处勘探，为白马出谋划策。或许是老天开眼，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条可以利用的黄河故道，就势开挖新渠，辅以江南精巧的水路机关，众志成城，做成了许多工部都做不成的壮举。

一年后，白马成功将沁水引入白沟。

泰熙六年，河清海晏。

秋月，清河县粮食丰收，白马不仅拿到了自己的田租、赋税，还受到了老百姓们推回的&ldo;借粮&rdo;。他感动极了，只在每户人家退来的粮食中抓了一把，其余的全都退了回去，让大家过个好年。

冬月，白马和岑非鱼在田间指点江山，讨论着来年该种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帮清河百姓改善生活。忽然收到消息，得知周望舒已入青州。

白马本来十分高兴，直到传讯的陆简话锋一转，道：&ldo;周大侠带着个女人，还拖着一口棺材。&rdo;

第103章春雷

周望舒经过鄄城，不曾停留，带着棺材直奔馆陶。

五日后，白马和岑非鱼出清河县城，策马至西山小道，终于等到回程的周望舒，以及与他同行的那个女人。

周望舒并未穿着他往常爱穿的白衣，只着一身黛色素服，面目没甚变化，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淡淡的烟火气，更加成熟稳重了些。与他同行的女人亦着素服，浑身没有半点妆饰，面孔虽年轻漂亮，但眼神却失了光彩，仿佛是在服丧。

&ldo;那是临江仙，难道是她家亲人过世？&rdo;白马认出了那个女人。

岑非鱼朝周望舒招手示意，不满道：&ldo;隔那么老远，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你怎一眼就能认出她来？&rdo;

白马白了岑非鱼一眼，道：&ldo;我又没同她吃过酒，谁吃过谁自己清楚。&rdo;继而打马上前，将周望舒一行人请入城中，让他们在清河侯府歇息两日。

两年不见，周望舒亦想同白马叙旧，便不推辞。临江仙跟着他走入清河城，进了侯府，直是满心感慨，却不发一言。

傍晚，白马为两人准备了接风宴，四个人关起门来，小酌几杯。

白马笑道：&ldo;仙儿姐姐，你平时能说会道，今日怎这般惜话如金了？&rdo;

临江仙敬了白马一杯，道：&ldo;我现已不在青山楼，侯爷叫我本名寇婉婵就好。&rdo;她轻抚鬓发，叹了口气，&ldo;每次见你，都与先前天差地别，少年郎意气风发，叫人羡慕。我可不就有些怯场了么？这几日，少主陪我来青州走了一遭，沿路都听百姓们赞扬你，当年在楼里，我竟没发现你有这样大的能量，多有怠慢，该自罚三杯。&rdo;

寇婉婵说罢，一气喝下满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白马知道，寇婉婵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想要借酒消愁，忙拦住她，道：&ldo;寇姐姐说得这叫什么话？从前都是你在照应我，有什么好差事、好吃好喝的，都会叫上我一起。白马心怀感激，哪还要你向我赔罪？你这样想喝酒，只怕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rdo;

寇婉婵目中有泪，却将眼泪忍住，强颜笑道：&ldo;我等的那个人去世了，不过是一夕间的事情。多亏少主从中转圜，我才能求到她的尸骨，让她魂归故里。&rdo;

白马隐约猜到那人是谁，却不说破，想让寇婉婵自己将心中愁绪吐出，便问：&ldo;她是谁？&rdo;

寇婉婵摇摇头，像是有些哽咽，不能答话。

周望舒看了寇婉婵一眼，见对方点头，便喝了杯酒，道：&ldo;太子的妾氏，许韶华。你们或许不认识她，但想必都吃过她做的牡丹饼。韶华同婉婵一样，俱是青山舫培养出来的刺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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