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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砰。&rdo;它像它的伙伴一样坠落下去。

&ldo;你的飞船状态不行了，估计等会儿就会掉下去。&rdo;乔德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他停下手换子弹，说道，显然这个对他来说才是重要话题。

张骆驼靠在座位上，右手艰难地攀附着方向盘，看了看飞船，有气无力地说：&ldo;是吗?&rdo;他的视线移到抖得厉害的天花板，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知道乔德是正确的：飞船状态不行。说实话，它老早就不行了，但张骆驼仍然坚持用到今天。但现在他真正感觉到了它的萎靡不振，它发出张骆驼从来没听过的巨大噪音，机身像地震般颤抖，照明灯全部熄灭，张骆驼被晃得想呕吐。

乔德停顿了一秒钟：&ldo;你现在最好过来。&rdo;

&ldo;过来?&rdo;张骆驼说，不太明白乔德的意思。他望着沾满血迹的地板，它吱吱响着，一些空气从它的缝隙里涌上来。他闻得到反胃的铁锈味，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失血后的眩晕，只感到很冷。

&ldo;丢弃飞船，到我这里来。&rdo;乔德说，口吻平静。

张骆驼想笑，这个说法有些离奇，但他的手臂很痛，这让他的笑容苍白又无力：&ldo;我飞过来吗&rdo;

&ldo;你可以试试。&rdo;乔德对他的幽默不感兴趣，张骆驼都可以想象到乔德面无表情皱着眉的表情。

乔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ldo;我会让我的飞船离你的飞船足够近。你打开舱门，跳飞船，我会抓住你把你拉到我的飞船上。&rdo;

&ldo;你在开玩笑吗?&rdo;张骆驼说‐‐但是他没有听到来自乔德的回答，或者讽刺。这一瞬间，张骆驼疲软的笑容消失了。他明白过来‐‐乔德是认真的。

他艰难地坐起来，那动作牵引了伤口，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因为伤口产生的想要躺在地上的欲望。他靠近窗户，看着震动的飞船下的灰雾，这附近的飞船没有几架。但在灰雾下的街景下，零星的人在街上散布着，四处行走。

&ldo;你害怕了吗?&rdo;乔德的声音从人工导航仪里传来。

&ldo;不。&rdo;张骆驼摇摇头，&ldo;这没什么好怕的。&rdo;

&ldo;但这里有很多行人，如果我离开了，飞船没人操纵掉下去有可能让他们受伤。&rdo;他皱起眉，喃喃自语道。金属的外壳，再加上俯冲的重力，他无法想象无主的飞船掉下去他们会怎么样。

他听到乔德叹了一口气，接着是一阵按键声，那声音在已变得昏暗的飞船里格外响亮，张骆驼看着天花板，等待乔德的回应。

有一阵子他以为乔德离开了，但乔德的声音再次冷冰冰地响起：&ldo;看得到前面五百米远的地方吗?&rdo;

&ldo;……五百米?&rdo;张骆驼说，他眯起眼，&ldo;那里是什么?&rdo;他大声说，剩余的r-63仍在攻击着机身，飞船发出巨大的噪声，他自己都快听不清自己的话。他抓住方向盘，背抵在飞船上，感到飞船又开始摇摇晃晃，它朝□□斜了十五度，又朝右摆动，这次摆动的更加剧烈。

卡啦。卡啦。张骆驼被重力侵蚀，倒在座位上，飞船后舱他堆积的箱子左右滑动。程序疯狂地自我拯救，电子蓝框不停闪烁着。

&ldo;那是个废弃运动场。&rdo;乔德回答他，也许是察觉到了张骆驼的窘境，他的声音温柔了些，&ldo;没有人在那里，我刚刚已经让导航仪查过了。你的飞船可以直接坠落，没有损害。&rdo;

张骆驼被震动的几乎无法思考：&ldo;可以。&rdo;他说，又补充道，&ldo;谢谢。&rdo;

他歪歪扭扭地勉强一笑，然后又因伤口的疼痛倒吸冷气。

&ldo;你飞到运动场上时我让飞船靠过来。&rdo;乔德说，言简意赅。他把飞船的玻璃窗摇下来一点，他的□□已上膛完毕。

&ldo;还有……&rdo;在解除对人工导航仪的控制之前，他补充道。

&ldo;不客气。&rdo;他的声音温柔的像网络上涌过的浪潮。

张骆驼朝前俯冲。他握住方向盘，避免飞船在抵达运动场前就落入街道‐‐它已经有了彻底毁灭的征兆。飞船持续发出巨大的嗡鸣，窗户不断颤抖，像是要马上被震碎。电子蓝框在乔德解除控制后一闪一闪，最后卡顿了。

&ldo;我……怎么……了?&rdo;蓝框里传来阿煤的声音，它从被控制中惊醒，声音听起来非常机械。

&ldo;我‐‐&rdo;阿煤说道。它的声音小了一些，它没来得及说完那句话就卡住了，那句&ldo;我&rdo;被无限延长，变成乱七八糟的杂音。蓝框在空中急速闪烁，随着飞船的前行而跳动。

&ldo;阿煤。&rdo;张骆驼喊道，它没有再回应他，蓝框里只剩一片噪音。三秒之后，蓝框&ldo;滴&rdo;一声消失，那人工导航仪已经完全损毁。所有的照明灯熄灭，飞船里陷入完全黑暗。骆驼咬着舌头。至少等一会儿丢弃飞船时不用向它解释了。他头晕目眩地安慰自己。他看向前方，运动场的轮廓模模糊糊地出现，他离那里还有两百米。

r-63仍然在飞船的四周游移不定，但它们一架又一架，在枪声中应声而落‐‐乔德的子弹又狠又准。只剩几架无人机包围着飞船，它们注意到同伴的不断减少，开始集中力量围攻飞船的一个部位。卡拉。飞船向□□斜四十五度。从飞船窗户因被撞裂而产生的裂缝里，细小的空气冲击着飞船内部。张骆驼的心砰砰跳着，左手臂差点放开了方向盘，它在重力下无力地像铅般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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