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特仿佛置身其外,他平静地道:&ldo;喂,我未懂步行之前,已学会握铁锤了。&rdo;
&ldo;在我考虑是喜欢还是讨厌之前,便要敲打眼前的铁了。&rdo;
他一锤一锤地敲着铁,道:&ldo;之后,在我想着要比现在更精进,要造出比现在更好的东西的时候。&rdo;
&ldo;不知不觉间便变了这个年纪。&rdo;
他摇着头:&ldo;嘻!真简单!&rdo;
炉火映红了他的脸,汗珠从额角滴落。
映着火光,他的肌肉紧缩着,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要爆发。
可是,他的语气却一直平静得很:&ldo;出生以后我便一直这样地打铁。&rdo;
&ldo;活着的人为什么要活着也不知道,我为何要铸剑也不知道。&rdo;
锤声突然停住了:&ldo;对了,我有一个喜欢当铸剑师的原因。&rdo;
&ldo;是火……&rdo;
火?
格斯也惊住了……
高特全神贯注地道:&ldo;火花深深吸引着我,简直像生命般……&rdo;&ldo;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瞬里,好像在眼前弹着一样。&rdo;
&ldo;结果……&rdo;
火花四渐,灿烂而夺目,瞬间达到永恒。
高特已不再对格斯说,他,是在倾听自己的声音。
来自灵魂深处的。
来自心灵密室的。
有如一声呼唤,从高原上传来。
而他的一生,便是为了追随这一声呼唤。
此刻,他终于听清楚了这一声,字字句句,了无遗漏。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
坐在山峰的顶端,吹着凛冽的寒风。
格斯久久不能平静。
不离身的剑,在月光下,有如流动的河水。
万籁具静。
明月如玉。
格斯摒住呼吸‐‐就在那一刻,他听到了内心的声音。
他的心在说:&ldo;我只有这个。梦想……&rdo;&ldo;剑对我来说就是梦想吗?&rdo;
格里弗斯的声音浮荡在耳边:&ldo;我要得到自己的国家。&rdo;
格斯摇摇头:&ldo;不是……&rdo;
&ldo;是好像格里弗斯所说的那样,具体上目标是很清晰的东西……&rdo;慢慢他意识到:&ldo;并不是在高处闪耀着的东西。&rdo;
&ldo;对了……这是最接近我,好像我身体的一部份的东西。&rdo;
刻在闪光:&ldo;全靠剑,我在每个无数的一瞬间联系着生命,因为有剑而令我又再堕进死地。&rdo;
何意百炼钢,化作饶指柔?
此刻,剑已成为缠绕他身体的一部分。
从过去,到将来……
&ldo;自我出生以后,剑在大部份时间作为身体的一部份在我身旁。&rdo;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无数人影,如浮萍飘过‐‐有西丝,甘卑若……有格里弗斯,卡思嘉……有捷度,比宾……二十年的岁月,如同一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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