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八合上嘴,又说道:
&ldo;啊!病人是我一起带来的人。&rdo;
&ldo;哦?总之,见到你平安无事,实在很高兴。不久前,我在大和路往奈良的途中收到你叫城太郎交给我的信了。&rdo;
&ldo;……&rdo;
又八突然低下头来。
当时在信上所写的狂语,现在一件也没达成。一想到这件事,又八在武藏面前简直抬不起头来。
武藏将手搭在又八肩上。
他非常怀念过去的时光。
他一点也没想过这五年来,两人之间所产生的差异。只是期盼能够有机会和老友开怀畅谈。
&ldo;又八,跟你一起的人是谁呢?&rdo;
&ldo;啊……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只是……&rdo;
&ldo;那么,可以到外面去一下吗?在这里讲话不太方便?&rdo;
&ldo;好!走吧!&rdo;
又八也希望如此。于是两人走出了茶店。
27
&ldo;又八,你现在靠什么为生?&rdo;
宫本武藏风之卷(104)
&ldo;我的职业吗?&rdo;
&ldo;嗯!&rdo;
&ldo;我与做官无缘,还没有正式的职业。&rdo;
&ldo;这么说来,你仍然无所事事啰!&rdo;
&ldo;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为了阿甲那女人,我错过自己的大好前途。&rdo;
他们走到一处类似伊吹山麓的草原。
&ldo;坐下来吧!&rdo;
武藏坐在草地上。他不喜欢又八的自卑和懦弱。
&ldo;虽然是阿甲害的。但是,又八,男子汉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开创自己的生涯。&rdo;
&ldo;我知道我自己也不好……怎么说才好呢?我老是无法掌握眼前的命运,总是被命运牵着走。&rdo;
&ldo;你这样子要如何立足于这时代呢?你说要到江户去闯看看,江户现在是饥渴的人们急于开发的处女地。没有过人的能力,如何能功成名就呢?&rdo;
&ldo;我要是及早练好剑就好了。&rdo;
&ldo;你在说什么!你才二十二岁,做什么都是前程似锦呀!又八,说实话,你不是练剑的料。所以我想你如果能好好求学,找个好君主,求个一官半职是最好的。&rdo;
&ldo;我会的……&rdo;
又八拔了一根草,放在口中咬着,心里也觉得自己很可耻。
武藏和自己一样成长于山中,一样是乡士的儿子,年龄也相同。然而仅仅走了五年不同的路,他和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异。一想到这点,又八就有点受不了,后悔自己虚度光阴。
还没碰到武藏之前,又八听到有关他的传言,总觉得不服气,不承认他的能力。但是,五年不见,武藏却以不同姿态出现。又八再怎么虚张声势,仍会感受到武藏带给他的压力,因而不得不产生自卑心。现在,平日对武藏所持的反感已经消失。气概和自尊心,也为之瓦解。在他的内心只有无数的自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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