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下子麻烦了!&rdo;
武藏一下子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ldo;嘿!你等一下。&rdo;
老太婆跑到武藏面前。
阿杉婆骨瘦如柴、耸着单薄的肩膀,气喘如牛。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武藏迫不得已,只好开口打招呼。
&ldo;啊!本位田家的阿婆,真巧,在此碰到您。&rdo;
&ldo;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lso;真巧&rso;这句话,是你说的吗?在清水的三年坂我来不及向你报仇,今天我可要砍下你的首级。&rdo;
阿杉婆宛如一只斗鸡,皱巴巴的脖子直伸向身材高大的武藏,在老太婆龇牙咧嘴地露出她那清晰可见的一口暴牙,大声咆哮时,比起勇猛发怒的武林豪杰更令武藏胆寒。
武藏这种畏惧的心态,源自少年时代,当又八和武藏不过八九岁还流着鼻涕的时候,喜欢恶作剧,经常在村子里的桑田或本位田家的厨房挨老太婆的斥骂‐‐‐臭小子!‐‐‐仿佛重重的一击打在肚脐眼上,令他们抱头鼠窜。
这种雷鸣般的声音,至今依旧回荡在武藏的脑海里。武藏从小就畏惧这个老太婆,认为她是个恶婆婆,再加上从关原之役回到村子时,中了老太婆的诡计,更使武藏恨之入骨。他一向对这老太婆敬而远之,此种恶劣的印象,即使经历岁月的冲刷,依然无法释怀。
宫本武藏火之卷(72)
相对的,在阿杉婆的眼里武藏从小就是顽劣的恶童。她始终忘不了那个流着鼻涕,长手长脚一副怪胎的武藏。虽然如今自己年事已高,而武藏也茁壮成长,但在她心中的武藏仍然不改往昔的桀傲不驯。
阿杉一想到这个无赖的所作所为,除了必须对乡亲父老履行承诺之外,于情于理,此仇不报,死也不能瞑目,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与武藏同归于尽。
&ldo;好了,不必再说了,你是要乖乖俯首被砍,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呢?武藏,你准备束手就擒吧!&rdo;
老太婆说完,用左手抹了一点口水握住插在腋下的短刀。
有道是&ldo;螳臂当车,不自量力&rdo;,正是阿杉婆婆此刻的最佳写照。她现在像一只骨瘦如柴的螳螂,伸着镰刀般的前脚张牙舞爪,拿着短刀对武藏咆哮。
她的眼神犹如虎视眈眈的螳螂,就连泛青的皮肤及姿态都很神似。
阿杉婆一个箭步攻向武藏。可是武藏长得虎背熊腰犹如铜墙铁壁般,相形之下,阿婆的举动犹如儿戏。
武藏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怜悯阿杉婆的可笑攻击,敌意转化成同情之心,便说道:
&ldo;老婆婆,老婆婆,你等等。&rdo;
武藏轻易地压住老太婆的手腕。
&ldo;怎样?你想怎么样?&rdo;
阿杉的暴牙和手上的短刀颤抖着。
&ldo;你这个胆小鬼,我老太婆可比你多吃了四十年的饭,无论你耍任何花招,我都不会受骗的。废话少说,纳命来。&rdo;
老太婆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拼命的决心。
武藏点点头说:
&ldo;我知道,我知道。我了解阿婆你的心情,你不愧是新免宗贯家最有地位的本位田家的妻室。&rdo;
&ldo;闭嘴,臭小子,你少拍马屁了,我不吃你这一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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