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拔腿就逃,这算什么?你是烂木头生的吗?你不认我这个娘了吗?你……你这个畜牲。&rdo;
老婆婆就像又八小时候一样,劈里啪啦地打着又八的屁股。
&ldo;本来我们都以为你早死了,没想到你好端端地活在大坂城里,实在太可恶了!可恶!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不回故乡呢?也不回来祭拜祖先,也不回来探望老母亲,家里上上下下都为了寻找你而伤透脑筋,看你如何对大家交代!&rdo;
&ldo;母……母亲,请您原谅我!请您原谅我!&rdo;
又八像小孩般跪在母亲跟前泣诉:
&ldo;我知道错了,就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事,所以才无脸回家,今天意外见到你们,我吓坏了,并非存心想逃走,是不由自主地躲开……我真是没脸见你们,我没脸见母亲和权叔。&rdo;
他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阿婆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但是,生性倔强的阿婆,却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脆弱,并说:
&ldo;你既然知道如此胡作非为有辱列祖列宗,为何不好好做事,求得一官半职呢?&rdo;
权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
&ldo;好了,好了。阿婆,你就别再责骂他了,他已经够自责的。&rdo;
&ldo;你又插嘴了,你是个男人,反而表现得比我更脆弱。又八的父亲早逝,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必须身兼严父,所以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他……刚才的处罚还不够,又八,你给我坐好。&rdo;
阿婆命又八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
&ldo;是!&rdo;
又八肩膀上沾满了泥土,他爬起来静静地坐着。
这个母亲发起脾气非同小可,虽然有时候她是世界上最慈祥的母亲,现在她则连祖宗八代都搬出来,骂得又八抬不起头来。
&ldo;要是你有丝毫隐瞒,我就不听你的解释了。我问你,关原战争结束后到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好好解释清楚,直到我满意为止。&rdo;
&ldo;……我说就是!&rdo;
又八据实以告。
他说,自从和好友武藏一起上战场,战败之后,两人躲在伊吹山上,后来迷恋上比自己年长的女人阿甲,跟她同居数年,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懊悔不已。如此一五一十地说出全部经过,仿佛吐光了胃里那些腐烂的东西一般,如释重负。
&ldo;嗯……&rdo;
权叔了解地点点头。
&ldo;我这个傻儿子。&rdo;
老婆婆不断地说着。
&ldo;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看你装扮得有模有样的,是不是已经谋得一官半职,多少有些收入吧?&rdo;
&ldo;是的。&rdo;
又八一不留神,又说溜了嘴,又怕露出狐狸尾巴,立刻改口说道:
&ldo;不,我还没有一官半职。&rdo;
&ldo;那么你以何为生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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