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廉公子。&rdo;李五远远喊了一声。
玄友廉抬起头,看向站在院门口的李五:&ldo;来了?还算守约。&rdo;
李五走进来:&ldo;廉公子通情达理,小五自当信守约定。&rdo;
玄友廉瞧了瞧李五这一身男子胡衣打扮,虽然清爽干练,但没了一身裙纱绫罗时的柔媚轻盈。心里隐隐生起一股不甘心之感,这样的美人留在身边就应该用最好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打扮她,可李继勉那粗人竟将她打扮成这样,实在暴殄天物。
玄友廉丢下鱼食盆:&ldo;坐吧。&rdo;说着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拿起壶里刚泡上的花茶给李五倒了一杯。
李五道:&ldo;谢廉公子。&rdo;
&ldo;离开这几日过得可好?我听说李乐群将李继勉从义归坊的大宅子里赶出来了,你们眼下住在哪里?&rdo;
&ldo;住在里仁坊。&rdo;
&ldo;里仁坊?呵,他竟让你住在那种贫民窟。&rdo;玄友廉听到这里,心中的不甘心之感更加强烈,要是他,绝对不会委屈李五住在那么糟糕的地方。
李五道:&ldo;小将军能住得下去的地方,小五自然住得了。&rdo;
玄友廉的表情僵了一僵:&ldo;你过来是替我治病纾解心情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不要时刻表现出一副你们俩很甜蜜的模样。&rdo;
李五:&ldo;……&rdo;
李五遂道:&ldo;是,我知道了。廉公子,你……可否坐下,将右手伸出来?&rdo;
玄友廉闻言,一掀袍角坐下,将右手伸过去,就见李五伸出两指搭在了他的脉门上,眉尾一扬:&ldo;你这是干什么?&rdo;
李五皱着眉仔细地感受他血管的跳动,过了片刻才道:&ldo;我答应替廉公子治病,所以这几天读了一点医书,今日想试试看。&rdo;
李五知道自己能治玄友廉的病,要么是他的心理作用,要么就是自己的触碰真的能缓解他的病症。可是无缘无故地触碰总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想了诊脉这个由头。
玄友廉任着她摸了他的右手又摸他的左手,过了好一会问她:&ldo;诊出是什么脉像了吗?&rdo;
李五回想医书上说的那些词,吞吞吐吐道:&ldo;浮脉主表,沉脉主里,迟脉主寒,数脉主热,虚脉主正,虚实脉主邪实……&rdo;
看着李五背书的模样,玄友廉忍不住笑起来,反手抓住她的手,搭在了她的脉博上,片刻后道:&ldo;脉迟且细,肝气瘀滞,看这脉相,小五,你有心事郁结在心不得纾解十分苦闷啊。&rdo;
李五脸一红,自己想着给别人诊脉,倒被别人给诊出脉相了。这几日因为达木赫的事,她确实是心里存着心事,郁结难安。
她收回手:&ldo;算了,不诊了。&rdo;
玄友廉道:&ldo;学医这种事又枯燥又苦闷,你这半路出家的,就算了吧。&rdo;
李五犹豫了一下:&ldo;廉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生辰是何日?&rdo;
&ldo;九月初六。&rdo;
眼下正是四月,天渐渐热了起来,李五算算日子,还有五个多月。玄友廉说那方术给他算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生辰,也就是说,只要她帮助玄友廉活过今年的九初六,是不是以后就没事了?
正这么想着,李五突然怔了一下,又问了遍:&ldo;是九月初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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