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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荒川之主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在话语出口时改变了说辞：&ldo;可能是吹了夜风的关系，她之前借着酒劲一通闹，发了些汗。&rdo;

这个答案自然说服不了令狐非墨，换回了一袭白衣的青年以闲散的姿势坐在走廊的围栏上，抬头仰望着天空。

一片清新的淡蓝，朵朵白白也仿若此间最佳的点缀，他忽然开口问：&ldo;你昨晚，睡得还好吗？&rdo;

乍听到这个问题，荒川之主还以为他是在说阴阳师醉酒后可能会闹，但对方后面的话语让他明白了，前一句问话的用意并不在此。

只听令狐非墨接着前一句继续说道：&ldo;从前，我爹养过一只猫。你知道的，她一向都很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只是后来就没在现世中养过了。&rdo;

&ldo;可能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吧，总喜欢把猫啊狐狸啊什么的搂到怀里才能睡着，每天晚上都要搂着，但是，&rdo;说道这里，青年的面上便浮起笑意来，&ldo;但往往，刚睡的时候总是任由猫钻到被子里的各种地方，或团成一团，又或者直接把爪子拍到她的脸上。&rdo;

&ldo;但到了后半个晚上，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原本睡得正舒服的那只猫就会被她各种推搡嫌弃，开始各种被推出被子。&rdo;青年笑的温和，说完后便转头看向了荒川之主：&ldo;被推出被子的感觉怎么样啊？娘&rdo;

听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荒川之主不禁也跟着轻笑出声，只是，随后他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对青年说：&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过了有一会儿，令狐非墨才在叹过一口气之后开口：&ldo;因为那一晚，我差点就杀了她……&rdo;

阴阳师安静的躺在被褥间，身上与身下皆是一片柔软。

荒川之主离开后，室内便安静的可怕，整个世界似乎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身体和思想上的疲惫令人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但越想睡的时候就越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阴阳师继续数着数字想要尽快入睡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属于她的，另一个呼吸声……

她将呼吸放慢的时候，那个声音也跟着放慢，她停止的时候，那个呼吸声也跟着停止，正当阴阳师以为这是自己噩梦后的错觉时，那个呼吸声忽然就来到了脑后，近在咫尺！

那一瞬的惊恐逼迫着她瞬间清醒，当她想要再次安慰自己那只是错觉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低笑。

是很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但阴阳师却能肯定那不是荒川之主……

而是，昨晚在梦魇中与她纠缠许久的，那个与荒川之主有同样外貌，音色，甚至着装的&lso;人&rso;。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

荒川，荒川……昨夜被暂时压下的可怕感知瞬间袭来，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心中呼喊着那个名字：快来救我，我怕…

&ldo;你是在喊谁呢？我就在这里啊，子夜&rdo;几乎难以辨出真假的声音继续着，声音中带着阴冷与戏虐。与梦境不同，这里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的话，那么现在，噩梦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死亡的感觉

&ldo;知道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吗？&rdo;&lso;影子这样说着。

看着他步步逼近，阴阳师只能继续向后缩，直到后背靠上了墙壁，再无退路。

她想要求救，可是发不出声音来，想要逃跑，可是双腿也软到站都站不起来。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发现自己的弱小。

&ldo;我可是已经存在很久了，在他，变成你&lso;老婆&rso;之前，就存在了&rdo;阴阳师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只是尽力的贴上身后的墙壁，摆出防御的姿态。

&ldo;因为他，讨厌你啊。&rdo;对面的人没有继续接近，在说出这一局后，也笑的极为畅快。

讨，厌？阴阳师愣住了，怎么会呢？如果讨厌她的话，直接表现出来不久好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ldo;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有多厌恶你，幼稚，烦人又吵闹，你自己说，除了装可爱，你还会做什么？&rdo;&lso;影子&rso;的脸上挂上了轻蔑的笑，阴阳师看着他，忍不住就带入了荒川之主，如果是荒川的话，应该也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就在自己不间断骚扰他的时候，面上并未表露出的，就是这样的表情吧……

真的，很烦人吗……

&ldo;不然呢？他只是脾气太好了，见你可怜又不忍让你太难过，&rdo;&lso;影子&rso;说着，手里便多了一柄黑色的纸扇，轻摇慢晃，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愈加邪魅起来。

&ldo;想想你脑子里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自己知道就算了，偏偏还要说出来，做出来，表现出来，我都不想继续看你心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了，真令人作呕。&rdo;声音嫌弃而又冷漠，阴阳师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ldo;他们就在门外，你所谓的儿子，和荒川之主，怎么？不想听听他们背着你在谈论些什么吗？搞不好，就是把你一直蒙在鼓里的东西&rdo;他的语调忽然轻快起来，如他这等影魅，并不能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唯一能做的，便是攻心。

从内到外，一点点瓦解人理智思考的能力，同时编织语言的陷阱让人自投罗网。

荒川之主关上了门，可能只是为了让她得到不受干扰的休息，可是，现在门外进行的话题，可是最好的一剂重药。

阴阳师的内心敏感而又脆弱，多次的自我修复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在病弱之时受到接连的打击后会在心中烙下怎样的阴影，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令狐非墨叹了一口气，说：&ldo;我差点就杀了她。&rdo;

许久之前，就在他诞生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阴阳师删除了对方的一切联系方式，现实中的，游戏中的，甚至虚拟网络中的，断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然后带着刚有意识不久还不能自由支配言行的他，来到了帮会领地的，唱晚池旁。

初时还在疑惑，随后便被死亡的窒息感淹没。

阴阳师让他走进了水中，下潜，注视着游戏中的呼吸条一点点消失，他的血量也跟着一点点的消失。

代表着他的人物并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只有他，只有被关在那个身体里的他，感受到了被池水包围的窒息感。

无法支配肢体的无力，只能在窒息中感到心肺压力越来越大的绝望。没有呛水的感觉，但却不比有那种感觉好上多少。

他只能无力的注视着水面之上的微光，然后在水中巨大的压力下，缓慢的感受着一次死亡的降临。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哭得满面泪痕，伤心到无暇再去估计到其他的东西，被一次次浸入到水中的角色才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时间。

那个时候，他躺在冰冷的池底，死亡状态的人物睁着一双眼睛呆呆望着水面上的世界，不会痛，不会窒息，不会绝望，但也只获得了暂时的片刻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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