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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我看向他：&ldo;原来在公主府卧底的人是你！哼，可怜公主竟被你的假相貌蒙蔽！&rdo;

他面不改色，视死如归地对我说：&ldo;久违了显儿，没想到，你还在给狄大人当侄女！&rdo;

&ldo;你已经是第二次落到我狄仁杰的手中了。&rdo;叔父发问道，&ldo;假传圣旨是你干的吧？&rdo;

&ldo;不是！&rdo;

&ldo;哼，事到如今，还想抵赖？&rdo;叔父厉声喝问，&ldo;我劝实话实说！你为什么要构陷公主？你的女主人是谁？&rdo;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ldo;这些问题，由我来回答你！&rdo;

我们转身一看，小凤走了进来！应该说，小凤是蛇灵中最漂亮的杀手，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斜领衣服，头发盘得简单而整洁；田字型的脸，梳着斜刘海，修饰出宽宽的额头；她皮肤白净，五官端正，成熟而不失活力，根本不像是阴谋的策划者。我紧盯着她：&ldo;真的是你……&rdo;

她得意而冷漠地一笑：&ldo;看来，你已经想到我了？&rdo;

我说：&ldo;我怀疑过公主，怀疑过婉儿，甚至怀疑过云姑，但我几乎就忘了你！可你还是跳出来了。&rdo;

她自信地在屋里踱几步：&ldo;我就是整个案件的策划者，李氏兄弟所说的女主人！&rdo;

我恨恨地说：&ldo;别得意的太早了！&rdo;

&ldo;你认为还早吗？那我就让你见两个人。&rdo;她拍了两下手，梁王被推进了书房，他身后跟着那个和动灵长相相同的人‐‐李富堂！他面无表情，手持幽兰剑挟持着梁王。他们在我们面前站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李富堂？你没死？&rdo;

小凤对我冷笑道：&ldo;当然没有！你以为，凭你和云姑那两下子，还能杀了李富堂？他那天之所以逃出狄府，是因为接到了我的传书。对于你和云姑的追杀，他不过是诈死，给你们使个障眼法罢了！我命他易容成李元芳，混进公主府与我会合。怎么样苏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李夫人，你和你的如意郎君过得好吗？&rdo;

我看着眼前这个假元芳，想到他欺骗了我那么久，而这一切都是小凤的诡计，我怒火中烧，欲冲上前和她拼命，但叔父拉住了我：&ldo;如燕！&rdo;

小凤又自信地对叔父说：&ldo;你很理智狄大人，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若乖乖与我合作，兴许我会放你一马。但你这个侄女不行，因为我要挖出她的心来祭奠小梅！&rdo;

我吼道：&ldo;你做梦！&rdo;

&ldo;哦？是吗？那就看看是谁在做梦吧！&rdo;她看看梁王，又看看动灵，对叔父说，&ldo;狄大人，我想，武三思（梁王）的命比李天夏值钱吧？&rdo;

梁王在李富堂的剑下，已吓得颤抖起来。

叔父并不急恼，反而微笑道：&ldo;你难道不知道，梁王与我并不和睦吗？&rdo;

&ldo;你……&rdo;梁王近乎急红眼了眼，显然，在他眼里，叔父是唯一的救星。

小凤说：&ldo;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与你的关系，总比我和李天夏与你的关系好，如果我杀了他，如果明天武则天有幸逃脱，她会饶了你吗？武三思可是她的亲侄子！&rdo;

叔父说：&ldo;看来你已经定好了推翻武朝统治的计划。&rdo;

&ldo;不错！狄大人，我很佩服你的聪明才智，你居然先我一步到了这里，但就你们四个人，远远不够！明天，武朝统治就将结束，我将恢复李唐江山，而我，就是下一任女皇！&rdo;

叔父冷笑道：&ldo;你这个歹毒至极的禽兽！你有什么资格说恢复李唐江山？&rdo;

&ldo;我当然有资格！&rdo;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ldo;我告诉你狄仁杰，其实我的身份远比你高贵得多！我和小梅是萧淑妃的女儿，先帝的亲骨肉！&rdo;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小梅在世时和我交往多年，我从不知她竟是先帝的女儿！

显然，叔父也愣住了：&ldo;你们是先帝的女儿？&rdo;

&ldo;正是！我是先帝的女儿，李姓子孙，我当皇帝才是名正言顺！哼，狄大人你号称神探，怎么不想想，六大蛇首都有名有姓，为何只有我和小梅没有正经的姓氏……&rdo;

他若有所悟地说：&ldo;我明白了，她姓萧，你们姓&lso;小&rso;。&rdo;

她说：&ldo;我不姓小，我姓李！&rdo;

他似有感慨地说：&ldo;皇帝对萧淑妃的后人确实太过苛刻，但我不明白，蛇灵早已土崩瓦解，你若隐姓埋名，游走民间，没有人再会去找你算旧账。你又何苦做这种弑君谋逆之事，以至于糙菅人命、杀害同僚？&rdo;

&ldo;隐姓埋名，游走民间？哼，&rdo;小凤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悲愤，&ldo;决不可能！我对武则天有食肉寝皮之恨！当年她为了政治目的，嫁祸王皇后，构陷萧淑妃，将二人手足砍下，手接在足上，足接在手腕，而后扔到酒缸淹泡致死！可谓极尽凄惨之能是！我的手段，比她差远了！如果不是她的谋权篡位，我和小梅，本该是享尽皇室荣华富贵的公主！而事实是，我们姐妹俩从小颠沛流离，受尽了人间所有的苦楚！&rdo;

他结果话茬：&ldo;所以，你就铁了心要谋反，报复皇帝。&rdo;

&ldo;是的，&rdo;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欣慰，&ldo;当年是袁天罡收留了我们，他是武则天的老师，对她非常了解，我们终于得到了一个报仇的机会，于是我们苦练二十年，终于成了六大蛇首第二的血灵！蛇灵的大姐肖清芳也对我们信任有加。可是没想到，&rdo;她的神情再次充满仇恨，&ldo;三年前你破获了蛇灵案，肖清芳授首，袁天罡自尽；六大蛇首七个人，死了四个，剩下的，李天夏被捕，苏显儿反正，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东山再起，终于，老天有眼，让我遇到了高阳公主。&rdo;

&ldo;哦？&rdo;

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开始述说自己的成功：&ldo;说来，蛇灵的覆灭也给我带来了施展个人本领的机会。当我得知李天夏是高阳公主的儿子后十分吃惊，因为这说明我是李天夏的表姐。更让我吃惊的是，李天夏还有个孪生哥哥李富堂，李富堂武功高强，几乎所向披靡，甚至连李元芳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缺少谋略，所以必须听我的指挥……&rdo;

他继续说：&ldo;于是，一个弑君夺位的计划就诞生了。你了解到，高阳公主还有个大儿子叫李圣恢，当时正任县令。你利用他县令的身份，利用高阳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瑰宝，在长安建造了墓穴以吸引皇帝，然后又从墓穴中掏一条隧道通到南边的赤峰山，在山里挖一个洞穴来生产兵器，为了掩人耳目，你们制造出闹鬼的传闻，但凡有前去探究者，就抓起来当劳力，完事后杀人灭口；同时，你夜袭内卫府，令皇帝感到恐慌，她便命李元芳率千牛卫将李天夏转移，而你，早在梁王府卧底多日，你利用美色认识并勾引张昌宗，从他那里获知了李天夏转移的目的地，然后，安排李富堂劫囚。我说得对吗？&rdo;

如果我是小凤，听了叔父的这番话，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他永远是那么平静，似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他总会将事情的原委始末慢慢道来，似乎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小凤有话可说：&ldo;一点不错！但有一点你不知道，那就是，虽然李富堂是李天夏的孪生哥哥，我和他并不熟悉，为了稳妥和隐蔽性的考虑，在他混进公主府之前，我从未和他见过面，一直让别人传书。所以，即便他不幸暴露，就是想出卖我都不知道我是谁！&rdo;

他点点头：&ldo;我说李富堂怎么如此顽固，原来你们从未见过面。但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李富堂武功盖世，你为什么不让他直接从内卫府救走李天夏，而非要惊动皇帝，在半路下手呢？&rdo;

&ldo;这很简单。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说自己武功盖世，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永远是人外有人。内卫是隶属皇帝的秘密机构，其中有多少人才，我根本不知道，况且，屋内空间狭小，不便打斗。所以，在内卫府下手既不能保证成功又容易暴露。本来，我们劫囚只是想救走李天夏，但是，那次押囚的人竟然不是内卫，而是李元芳，当我接到传书，说李元芳已被李富堂打成重伤不知去向，而他的文书官凭都已落入李富堂手中后，我喜出望外，当即传书给李富堂，让他停止追杀李元芳。因为李元芳重伤后行动困难，跑也跑不远，想要他的命并不难，而李富堂应该做的，就是易容成李元芳，混进狄府，卧底在你和苏显儿身边，这既能掌握你的动向，又报复了这个叛徒苏显儿！实在是大快人心的安排！&rdo;

他说：&ldo;然后，你又屡屡传书给李富堂，告诉他行动要领和下一步的计划。时常出现在刺史府，吵醒如燕的刺客其实并不是要行刺谁，而是给李富堂传书的人！李富堂夜里出去，也是去会那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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