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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我慢慢点点头。

他叹道：&ldo;虽然我早就这样怀疑，但一直没有能说服自己的证据，况且，如果我贸然对你讲起，你一定会按奈不住将事实捅破。元芳并不好对付，他的武功已经是顶尖之属，因此，能冒充他的人，一定是绝顶厉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假元芳就是那个劫走动灵的杀手。&rdo;

我再次愣住了：&ldo;是他？&rdo;

&ldo;是的。真正的元芳不在我们身边，皇上又和我们一起去了长安，没多久这个假元芳也到了，如果你将事实捅破，假元芳真相毕露，那将是灭顶之灾！以你的功力，远不是他的对手，他会先杀死你，然后再杀死我和皇上。我们死是小，但皇上一死，可能就会天下大乱！所以，这个假元芳在我们身边呆了几个月，我始终隐忍不言，同时，我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希望是我的怀疑是错的。但为了安全，我一直力图让你和他分开行动，并且我知道，即便他真是救走动灵的杀手，他对蛇灵，对你也不一定十分了解，也就是说，他和李圣恢一样，并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侄女还是蛇灵的杀手，所以我不让你在他面前提蛇灵。现在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吗？&rdo;

&ldo;我明白了……&rdo;

&ldo;你告诉我有人在暗中救你时，我就已经想到，他可能是真正的元芳，后来我发现那种短刀是云姑的武器，再想到云姑的来访，我便隐约感觉到，云姑一定知道元芳的下落。回到洛阳后，你说你跟踪元芳，看到他去见云姑，我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动摇，因为假元芳不可能认识云姑，但另一个细节又让我加重了怀疑，那就是，你跟踪他进了树林后，被他甩掉了……&rdo;

&ldo;正是。&rdo;我接过话茬。

&ldo;真元芳也好，假元芳也好，他甩掉你，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你的跟踪了，他既然甩掉了你，就不会让你再找到他。但后来你居然看到他和云姑一起说话，这就只有一种解释……&rdo;

我赶紧问：&ldo;什么解释？&rdo;

&ldo;巧合。&rdo;

&ldo;巧合？&rdo;

&ldo;对。假元芳一定是去树林里找他的同伙，而恰巧真元芳和云姑也躲在那里。假元芳甩掉你后，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后来看到的和云姑在一起的人，是真元芳！&rdo;

我一震：&ldo;不错，毫无破绽！&rdo;

他沉默了片刻，又慢慢站起来：&ldo;但直到那时，我仍然对他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我想，也许他并没有察觉到你的跟踪，不是故意甩开你的；也许他去见云姑只是因为他们有私情；也许他确实有一些事没法和我们说……但是，&rdo;他拿过我手中的纸，&ldo;这首诗让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真元芳已经写诗告诉我们，狄府中的元芳是假的。&rdo;

我顿了顿，努力让自己冷静：&ldo;叔父，我还有一事不明。&rdo;

他看向我：&ldo;什么？&rdo;

&ldo;照您的分析，云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我们元芳的事？&rdo;

&ldo;对。&rdo;

&ldo;那元芳自己呢？他为什么不回来揭穿这个冒牌货的身份？&rdo;

他慢慢分析道：&ldo;你想一想，假元芳是怎么进入狄府卧底的？&rdo;

我想了片刻，说：&ldo;他在劫囚时和元芳交手，见到了元芳的模样，这才能易容，混进狄府。&rdo;

&ldo;那真元芳在哪里？&rdo;

&ldo;……&rdo;我说不上来。

&ldo;只有一种解释：假元芳之所以能潜入狄府，一定是真元芳已经无力阻挡他了。&rdo;

&ldo;无力阻挡他？&rdo;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ldo;您是说元芳他……&rdo;

&ldo;他一定是身负重伤，不知去向。&rdo;

&ldo;可……可他还在暗中帮助我们了呀！&rdo;

他点点头：&ldo;这说明他当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官凭文书都落到了假元芳手里，他如何能揭穿假元芳？难道仅凭声音？退一步讲，就算他揭穿了假元芳，结果是什么？我说过，是灭顶之灾。他伤成什么样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能和假元芳抗衡。贸然前来，不但会断送他自己的性命，还会断送我们和皇上的性命，这其中的利害，他心中有数。而且，他了解你，他知道，一旦将此事向你讲明，你肯定按奈不住，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如果知道自己枕边的丈夫竟然是不共戴天的仇敌，都会按奈不住。所以，他只能在暗中出手救你，却不能出来和你见面。&rdo;他长叹一声，语气倍显沉重，&ldo;如燕，这件事让你委屈了很久，可你能想象元芳的心境吗？作为一个男人，他明知自己的妻子和仇敌生活在一起，却不能找那个人报仇，不能将事实告诉你，甚至连和你见一面都不能……咫尺天涯，他只能在暗中默默注视着我们，忍辱负重地和歹人周旋……&rdo;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泣不成声：&ldo;您别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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