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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我忙问：&ldo;和动灵的事有关吗？&rdo;

&ldo;不，她只说会一直追查动灵的事。她今天找我，是想出巡。&rdo;

我和元芳都有些愕然。

叔父继续说：&ldo;这真是个难题。皇帝已年逾古稀，还想往外跑，只为了去看一个墓穴。&rdo;

&ldo;墓穴？&rdo;

&ldo;有人报告，说在长安城外的李家庄发现一个规模不小的墓穴，墓中有很多皇室陪葬品，但皇室的记载中并没有此处，真是奇哉怪也。&rdo;

我问：&ldo;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和她一道前往长安？&rdo;

&ldo;我想是的。&rdo;

元芳说：&ldo;是够麻烦的。皇上不是普通人，她要出去，定要许多人随行保护，不说劳民伤财，也会对朝野有所影响。&rdo;

&ldo;是啊，如果她年轻力壮、身怀绝技也就罢了，现在她这把年纪了，真是让我为难啊。&rdo;

我又问：&ldo;您没劝阻吗？&rdo;

&ldo;我何尝不曾劝阻，但皇帝的为人你们知道，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旁人难以说得动。&rdo;

&ldo;可是元芳的伤尚未痊愈，怎么随行护驾啊？他可是千牛卫中郎将。&rdo;

叔父想了想，说：&ldo;她说这次出巡动静不能大了，就肯定不会带很多人，不然更容易暴露行踪。这样吧，元芳，你留守洛阳，如燕随行。&rdo;

我一愣：&ldo;啊？您不带元芳去？&rdo;

&ldo;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知和动灵被劫有没有关系，万一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就麻烦了，元芳留下来很必要，我让狄春也留下来。&rdo;

我仍不愿意：&ldo;可我一个人……&rdo;

&ldo;你的功夫不是挺不错的吗？再加上张环和李朗，护驾不成问题。&rdo;

元芳说：&ldo;大人说的有理，我同意留守。&rdo;

我不情愿地说：&ldo;那好吧。&rdo;

叔父又说：&ldo;你这就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出发。&rdo;

我照他说的做了，但还是很不愉快，晚饭前，我悻悻地来到书房。叔父一见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ldo;怎么了如燕，还想不通？&rdo;

&ldo;叔父，就没有别的策略吗？&rdo;

他放下手中的书：&ldo;没有。&rdo;

&ldo;……&rdo;我撅了撅嘴，找不出话说。

&ldo;你呀……不带你去你不高兴，带你去你还不高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留下。&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rdo;我忽然改变语气，&ldo;叔父，我有意见。&rdo;

&ldo;我知道你的意见，你是觉得我有意拆散你和元芳。&rdo;

我小声说：&ldo;本来就是。&rdo;

他想了想，说：&ldo;如燕，以后你会明白我的用意的。&rdo;

&ldo;用意？&rdo;我一愣，&ldo;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rdo;

&ldo;不可说，&rdo;他扬起手示意道，&ldo;不可说呀。&rdo;

我过去央求道：&ldo;叔父，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事这么神秘？说出来给我听听嘛。&rdo;

&ldo;想知道，就照我说的做。&rdo;

我只得放弃了，怏怏不乐地回到房中。元芳倒一如既往地平静，看他那副平静的样子我就来气，但又不好发作，便问道：&ldo;元芳，你没觉得我叔父好像在卖关子吗？&rdo;

&ldo;卖关子？&rdo;他不解，&ldo;卖什么关子？&rdo;

&ldo;哼，笨蛋。&rdo;

他不禁笑了一下，说：&ldo;你呀，别胡思乱想了，大人是何等聪明之人，他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你且旁观就是。&rdo;

我摇摇地走到他身边，问道：&ldo;我走之后，你会做些什么？&rdo;

他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ldo;观察洛阳的动静。&rdo;

第二天清晨，千牛卫张环和李朗到府上找到我和叔父，我们四人到长亭和皇上会了面。虽然叔父说皇上已是古稀之年，但她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的人，体型富态，满面红光，她的身旁跟着上官婉儿和一个小她好多岁的男人，上马车时我悄悄问叔父那是谁，叔父说那是她的男宠张昌宗。

张昌宗看上去像个文静的读书人，但他没有读书人的内敛和木讷，两只眼睛左顾右盼。我们准备了两辆马车，张环李朗一人赶一辆，叔父和婉儿坐前一辆，我、皇上和张昌宗坐后一辆。这种安排也让我心中不慡，倒不是因为我怕皇上，而是因为皇上和姓张的一路上几次调情，弄得旁边的我很尴尬。我算真服了这个老太婆，人老心不老；我更佩服张昌宗，守着一个能当娘的老女人，还像抱个新媳妇似的打情骂俏！我只好靠着车棚，假装睡觉，但不敢真睡，我时刻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要是让人在我眼皮底下把皇上杀了，我可吃罪不起。

我们都穿着普通人的衣服，说好我们都叫皇上&ldo;武夫人&rdo;，叫张昌宗&ldo;张先生&rdo;，他们叫叔父&ldo;怀先生&rdo;（叔父字怀英），他们要求我对婉儿直呼名字，我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有些胆触，毕竟我和她的身份地位相差不小的距离。闪过这个念头之后我忽然想，是不是因为我回归朝廷时间太久了，渐渐习惯并惧怕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当初为蛇灵做事时，我从不惧怕任何人，即使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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