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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我讨厌这里。我恨这里。我想回伦敦去。&rdo;

&ldo;你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吗？&rdo;

&ldo;下个星期。&rdo;

&ldo;那么今天在法雷地家吃饭是临别午宴？&rdo;

&ldo;也不是什么宴会。只有他们夫妇和一个老表哥。&rdo;

&ldo;你喜欢法雷地夫妇吗，艾瑞丝？&rdo;

&ldo;我不知道。我想我不很喜欢‐‐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说，因为他们真的一直对我们很好。&rdo;

&ldo;你觉得他们喜欢你吗？&rdo;

&ldo;不，我不觉得。我想他们恨我们。&rdo;

&ldo;很有趣。&rdo;

&ldo;是吗？&rdo;

&ldo;哦，我指的不是恨‐‐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指的是你用的字眼&lso;我们&rso;。我的问题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而且。&rdo;

&ldo;哦，我懂了……我想他们相当喜欢我，一种消极的方式。

我想他们在意的是我们一家人住在他们附近。我们并不是她们什么特别的朋友‐‐他们是罗斯玛丽的朋友。&rdo;

&ldo;是的。&rdo;安东尼说，&ldo;如同你所说的，他们是罗斯玛丽的朋友‐‐但是我不认为仙蒂拉&iddot;法雷地和罗斯玛丽是更知己的朋友，是吗？&rdo;

&ldo;不是。&rdo;文瑞丝说。她显得有点不安，但是安东尼却安静地吸着烟。不久他说：

&ldo;你知道法雷地夫妇什么最令我吃惊吗？&rdo;

&ldo;什么？&rdo;

&ldo;就是‐‐他们是法雷地夫妇。我总是把他们想作法雷地夫妇‐‐不是史提芬和仙蒂拉，两个因婚姻而连结在一起的个人‐‐而是一个二而为一的存在体‐‐法雷地夫妇。这比你想象的还罕见。他们是有着共同目标、共同生活方式、共同希望、信仰和恐惧的两个人。而奇怪的是他们实际上有着极不相同的个性。史提芬&iddot;法雷地，我该说他是一个见识极为广阔，对外界观点极为敏感，对自己很没有信心而又有点缺乏道德勇气的人。相反地，仙蒂拉则有着褊窄的中古世纪头脑，能作狂热的奉献牺牲，同时有勇气不顾一切后果。&rdo;

&ldo;他总是让我看来，&rdo;艾瑞丝说，&ldo;有点自大、愚蠢。&rdo;

&ldo;他一点也不愚蠢。他只是一个普遍的、不快乐的成功者。&rdo;

&ldo;不快乐？&rdo;

&ldo;大部分的成功者都是不快乐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成功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借达到会引起世人注目的某种成就来肯定他们自己。&rdo;

&ldo;你的看法真是很不寻常，安东尼。&rdo;

&ldo;要是你证实一下的话，你会发觉这是真的。快乐的人们是失败者，因为他们很自足，毫无怨言，就像我。他们通常也都易于相处‐‐就像我一样。&rdo;

&ldo;你对自己有着很好的评价。&rdo;

&ldo;我只是在吸引你注意我的优点，以防万一你没注意到。&rdo;

艾瑞丝笑了起来。她的情绪好转，所有的沮丧、恐惧都已一扫而空。&rdo;她看了看腕表。

&ldo;到家里去喝杯茶，同时让别人分享一下你不平凡的待人之道。&rdo;

安东尼摇摇头。

&ldo;今天不行。我必须回去了。&rdo;

艾瑞丝突然转过头面对着他。

&ldo;为什么你不到我家去？一定有原因。&rdo;

安东尼耸耸肩。

&ldo;就当作是我对接受款待的看法较特别吧。你姐夫不喜欢我‐‐他已表示得够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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