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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他在黑暗中，双肘压在膝盖上，又呆了几分钟。最后他提起灯，走了出来。当他又回到大厅时，他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就像是牌场上老手的脸。

&ldo;您拿到了吗?&rdo;大公问。

&ldo;没有，他逃掉了。&rdo;

厅里顿时响起了惊叹声和咒骂声。

&ldo;那么多的秘密通道，在这个破房子里。&rdo;蒙古乔嘟哝着，&ldo;看看他是否从地下跑走了。&rdo;

&ldo;在这种情况下，&rdo;瑟尼纳强调道，&ldo;他是不会冒险去穿越花园的……他应该是从同一条路上跑走的。&rdo;

&ldo;一切都完了，不是吗?&rdo;大公说，&ldo;我谢谢您，王子。您尽了所能。不要强人所难。&rdo;

&ldo;在艰难情况下，殿下，我总是很能的。我会找到信件的。&rdo;

&ldo;太晚了!&rdo;

&ldo;您给我往这儿打电话，明天下午三点半钟。到明天下午三点半，我会有信的，我会在这座壁炉里烧掉它们，就像我烧这一封一样。&rdo;

他从口袋里取出他在西蒙娜房里捡到的那封信，把它投进火中。

&ldo;我愿意相信您。&rdo;大公继续说，&ldo;三点四十分，我就要站到船甲板上了。三点四十分，我就是塞尔维亚的大公了。我请问您，当一个塞尔维亚大公丢了面子，他该怎么办呢?……他没有其它选择……王子，把您的手枪借给我吧。&rdo;

塞西尔冲上前来。

&ldo;米歇尔!……不……想想西蒙娜。她永远不愿意您如此干的!&rdo;

瑟尼纳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坐了下来。

&ldo;塞西尔!……您，殿下……你们就这么不了解我?我一定会拿到信的。&rdo;

&ldo;您知道它们在哪儿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您肯定能找到它们?&rdo;

&ldo;是的。&rdo;

&ldo;如果匈牙利人杀了您呢?&rdo;

&ldo;他们永远也杀不了我。&rdo;

&ldo;那么您是什么人?&rdo;

瑟尼纳诡秘地笑了笑，然后把一个手指放到了嘴上。

&ldo;一个人。&rdo;他低声说道，&ldo;一个命运之神喜欢关照的人。现在，我们走吧……法戎老爹，您继续值勤。我们走后，您就把自己关起来。记住，他们不会再来了。脱身的那个人肯定会告诉其他人，这里有许多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失败，而且会猜想我们报了警……可是我要十分坦然，殿下，只能是在看到您坐进火车之时。如果您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要那些信件又有什么用呢?&rdo;

他就像一个组织野餐会的人那样坦然地阐述着自己的见解。他的保证让大公信服。他朝塞西尔鞠了一躬，然后把手伸给法戎。

&ldo;我的朋友们，我感到，多亏了瑟尼纳王子，我们全都得救了。所以，我向你们保证，我们会再相逢的……晚一些时候，而您，王子，我请您把自己当成塞尔维亚皇宫的我的常客。&rdo;

他又最后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第一个出去了。

&ldo;我来开车。&rdo;瑟尼纳说，&ldo;你，埃米尔，坐到车后面。必要时你负责掩护我们。&rdo;

他们毫无阻碍地到了马路上。

&ldo;我的车停得稍许远了一点。&rdo;大公说，&ldo;这是一辆四十马力的戴姆勒。&rdo;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照亮了荒原。他们在一条杳无人迹的路的路口看到了汽车。

&ldo;好漂亮的家伙。&rdo;瑟尼纳赞颂道。

&ldo;您喜欢吗?&rdo;大公问道。&ldo;我把它送给您吧。我真想多做一点。&rdo;

瑟尼纳抓住手柄，一阵强大的轰鸣声响了起来。他跳到驾驶员座位上，向后倒车，还掀起了很多石子。

&ldo;老板……车灯。&rdo;

&ldo;没有必要。能够看清楚……如果出于偶然，那群无赖还呆在这一带的话，他们也不容易跟踪我们。&rdo;

车底盘抖动得不正常。马达发出震耳的响声。蒙古乔转身看了看汽车的后窗。

&ldo;他们在后面!&rdo;他喊道，&ldo;他们在跟踪我们……有一百米左右。&rdo;

疯狂的车赛开始了。瑟尼纳早就习惯于开快车，而他们后面的那些人也紧紧地咬住。在直线道上，戴姆勒车赢了他们。在弯道上，由于它太重，它没有了施展特长的场地。路就像梦一样朦胧。夜色吞没了树木的外型和芬芳。

&ldo;甩掉他们了吗?&rdo;

&ldo;没有，老板。&rdo;

&ldo;殿下，俯下身子。&rdo;

戴姆勒车在满是车辙的小路上跳来跳去。后窗玻璃也被震得粉碎了。

&ldo;没受伤吧?&rdo;

&ldo;没有，老板。他们漫无目的地乱开了一枪。&rdo;

瑟尼纳紧闭着嘴巴，在前面的半明半暗中探索着。一个笨拙的动作，接着又是一个大拐弯，这是在毁坏车子。他感到死神就坐在他旁边，在等待着。他们穿过一个村庄，看到有几部马车，举着的手，一块黑狮雪茄广告牌，还差一点轧着一只狂吠的狗。

&ldo;我宁肯参战。&rdo;大公说，&ldo;我们停下吧。&rdo;

&ldo;绝不行。&rdo;瑟尼纳硬邦邦地扔过这句话。&ldo;您应该在马赛上船……那么您一定能上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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