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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让他特别高兴。他对芭芭拉&iddot;摩尔并没有非分之想。单纯只是因为她耍了谋杀俱乐部的成员，显示出她像孩子一样没有心机。

&ldo;菲尔博土在这里……不，不，他并没有怪罪那件事！他几乎没有提及谋杀俱乐部！……昨晚他试着套费伊&iddot;瑟彤的话，但是没成功。他说现在你是我们的最后一线希望。他说如果你不肯帮我们的话，我们就束手无策了。&rdo;

芭芭拉怀疑地说：&ldo;我不懂你的意思。&rdo;

&ldo;听着！要是我今夭下午进城一趟，可以见你一面吗？&rdo;

对方迟疑了一下。

&ldo;我想应该没问题。&rdo;

&ldo;今天是星期天。我想‐‐&rdo;他搜索记忆。&ldo;1点半。没错。我确定1点半有一班火车。车程大约两个小时。我们要在哪里碰面？&rdo;

芭芭拉似乎还在盘算。

&ldo;我可以在滑铁卢车站跟你碰面。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喝下午茶。&rdo;

&ldo;好主意！&rdo;前晚的混乱瞬间一扫而空。&ldo;我现在仅能告诉你的是，这里昨晚发生了一件很糟的事。我妹妹房间发生了一件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事。要是我们能找到一个说法……&rdo;

迈尔斯抬头一看。

他看到史蒂芬&iddot;科提司严肃的脸。从他的帽子、灰色双排扣西服，到手臂上挂着的收妥的雨伞，在在都周到得体。史蒂芬脚步潇洒地走进会客室，听见迈尔斯说的最后几个字，突然停下脚步。

迈尔斯不敢告诉史蒂芬，不敢告诉玛丽安未来的另一半。当然，现在事情都过去了。玛丽安不会死。这时，他匆忙地结束这通电话。

&ldo;不好意思，我得挂电话了，芭芭拉。我们待会儿见，&rdo;他挂上电话。

史蒂芬焦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未来大舅子，胡子没刮，蓬头垢面。

&ldo;你看看你，老兄……&rdo;

&ldo;没事了！&rdo;他向他保证，抬脚一跃而起。&ldo;玛丽安昨晚出了点事，但现在已经逐渐好转。盖尔斐司大夫说……&rdo;

&ldo;玛丽安？&rdo;史蒂芬提高声音，脸上顿失血色。&ldo;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rdo;

&ldo;不知道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昨晚闯进她的房间，她差点因惊吓过度而死。不过她现在没事了，过两三天就能复原，所以你不用担心。&rdo;

有几秒钟的时间，迈尔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他俩谁也没说一句话。史蒂芬走上前，这个平常自制能力非常强的人。手指有力地将收妥的雨伞握柄抓得死紧，激动地将雨伞高举在空中，故意甩下，撞到窗下的桌缘。

雨伞主干被折弯，断掉的伞骨被黑布包在其中。不知为何，一个没有生命又无用的物体居然像只被射杀的鸟一样令人同情。

&ldo;我想……定是那个该死的图书馆员惹的祸吧？&rdo;史蒂芬镇定地问。

&ldo;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在车站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有这种预感。我曾试着想警告你们，麻烦将至。有些人不论到哪里去，那里都会有麻烦发生，&rdo;他太阳穴的青筋暴露。&ldo;玛丽安！&rdo;

&ldo;我们得感谢芮高德教授救了她一命，史蒂芬。我应该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个人。先别吵醒他。他已经忙了整夜，现在正睡在你房间。&rdo;

史蒂芬转身。他走过西墙成排低矮的白色书柜，上面挂幅巨大的镶框肖像。他站在那里，背对迈尔斯，双手手掌撑在书架的顶端。过了一会儿他转回身来，迈尔斯有点困窘地看着他热泪盈眶。

他们两人突然同时说不相干的琐事。

&ldo;你‐‐刚到吗？&rdo;迈尔斯问。

&ldo;嗯。我从伦敦搭9点半的火车来。&rdo;

&ldo;车上挤吗？&rdo;

&ldo;非常挤。她现在人在哪儿？&rdo;

&ldo;楼上房间。还在睡呢。&rdo;

&ldo;我可以看看她吗？&rdo;

&ldo;当然可以。我只是要告诉你，她没事了！但是尽量小声一点，其他的人还在睡。&rdo;

事实上其他人都醒来了。当史蒂芬转身面对会客室的门，体积庞大的菲尔博士用托盘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口，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平时、发现房子里有尚未介绍过的客人，或是发现家里有陌生人共进早餐，都会让史蒂芬觉得非常错愕。但现在他几乎没有察觉到菲尔博士的存在。陌生人的出现只是提醒他头上还戴着帽子。史蒂芬转身面朝门口，摘下他的帽子，看着迈尔斯。史蒂芬的头几乎全秃，金色的胡髭乱七八糟，忍不住脱口而出。

&ldo;都是你和你那该死的谋杀俱乐部！&rdo;他疾言厉色。

他撂下这句话马上就走。

菲尔博士清清嗓子，端着托盘，脚步迟缓地走上前。

&ldo;早安，&rdo;他咕哝着，有点别扭地说，&ldo;那位是‐‐？&rdo;

&ldo;史蒂芬&iddot;科提司，没错。&rdo;

&ldo;喔，我泡了一壶茶，&rdo;菲尔博士说，递出托盘。&ldo;我泡得不怎么样，&rdo;他忙着解释，&ldo;我刚才开始集中精神想其他事情，所以大概过了半小时才加牛奶。恐怕都快凉了。&rdo;

这段话对说者和听者而言都适用。菲尔博士和迈尔斯此时的确各自惦记着不同的事。

&ldo;没关系，谢谢你，&rdo;迈尔斯说。

他将茶牛饮而尽，坐在壁炉旁边的大椅子上，把杯子和托盘搁在旁边地上。迈尔斯决定将他迟早要爆发的情绪发泄出来，他不得不坦承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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