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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迈尔斯别扭地摊开双手。&ldo;亲爱的瑟彤小姐！我不会像检察官那样审问你。&rdo;

&ldo;或许吧。但我却宁愿你这么做，若是你有任何疑虑。&rdo;

迈尔斯迟疑了一会儿。

&ldo;警方惟一揪住我不放的是，我不巧当时一个人去游泳。我在河里。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能证明当时面对石塔的河里有没有人。最可笑的说法是，有人穿着泳装，徒手攀爬40呎高的光滑岩壁。他们最后不得不强迫自己相信。但是这其间……&rdo;

她一副无所谓地笑着，但仍打了了一个寒颤。费伊站起身，仿佛一时冲动地在及腰高的书堆中徐徐前进，但她改变心意止住脚步。头仍微倾，她的眼唇不觉变得更温顺甜美，深深打动了迈尔斯的心。他从窗缘跳下来。

&ldo;你真的相信我吗？&rdo;费伊哭道，&ldo;跟我说你相信我！&rdo;

第八章

迈尔斯对她笑了笑。

&ldo;我当然相信你！&rdo;

&ldo;谢谢你，汉蒙德先生。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一点疑虑，只有一点点‐‐该怎么说呢？&rdo;

&ldo;不是这样的。只是芮高德教授所说的多少有点保留，的确有某些细节让我觉得很困惑。警方对这整个案子有什么看法？&rdo;

&ldo;他们最后以自杀结案。&rdo;

&ldo;自杀？&rdo;

&ldo;没错。&rdo;

&ldo;为什么？&rdo;

&ldo;依我看，&rdo;费伊略带羞涩古怪地挑了挑她的柳叶眉，&ldo;他们对此案一筹莫展，这个说法可以保住他们的面子。&rdo;她犹豫一会儿，又说：&ldo;不过，布鲁克先生的指纹是假不了的。藏剑手杖上只有布鲁克先生自己的指纹。你应该听说那根藏剑手杖吧？&rdo;

&ldo;是的，我甚至还亲眼看到那邪恶的玩意儿。&rdo;

&ldo;有一位叫做普玛医生的法医，是个短小精干又相当有趣的人，他每次一想到这个推断，就觉得不可思议。他用一些我听不懂的专有名词，证明从伤口的角度来看，几乎不可能是自杀。除非布鲁克先生自尽时握的是剑身而非杖柄。此外……&rdo;她抬起她的肩膀。

&ldo;先等等！&rdo;迈尔斯抗议说，&ldo;就我耳闻，装钱的公事包也失踪了。&rdo;

&ldo;你说的一点都没错。&rdo;

&ldo;要是没有人到塔顶刺杀布鲁克先生的话，警方如何解释公事包的失踪？&rdo;

费伊把目光移开。

&ldo;他们认为，&rdo;她回答，&ldo;是布鲁克先生垂死挣扎时不小心撞到胸墙，把公事包摔到河里。&rdo;

&ldo;他们曾去河里打捞吗？&rdo;

&ldo;有。立刻。&rdo;

&ldo;有找到吗？&rdo;

&ldo;当时没有……后来也没有。&rdo;

费伊头向前倾，眼睛直直看着地上。

&ldo;他们根本没有尽力！&rdo;她轻呼。指尖滑过一列书的书背，刮去一道灰尘。&ldo;这个案子发生于大战开始的第一个冬天，在法国轰动一时。可怜的布鲁克太太没熬过那年冬天就过世了。他们说她死于过度哀伤。哈利，我刚提过了，他在敦刻尔克大撤退时阵亡。

&ldo;然后德国人来了，他们很高兴逮到机会宣传这个轰动一时的命案，特别是这一桩跟女人不守妇道有关的命案。他们相信这可以娱乐法国民众，并遏阻法国民众惹是生非。喔，他们还认为这是公众好奇心尚未消退的表现！&rdo;

&ldo;我猜，&rdo;迈尔斯说，&ldo;你在德军入侵时被抓了？你没有在德军入侵前回到英国？&rdo;

&ldo;不，&rdo;费伊回答，&ldo;我觉得羞耻，没脸见人。&rdo;

迈尔斯转过身去，背向她。拳头用力捶窗台。

&ldo;我们已经谈得够久了，&rdo;他表示。

&ldo;喔，请别这样。我觉得很好。&rdo;

&ldo;一点都不好！&rdo;迈尔斯忿恨地怒视窗外。&ldo;我郑重向你保证，这件事就到此结束，我再也不会提起，也不会多问你一句‐‐&rdo;他忽然停嘴。&ldo;你和哈利，布鲁克结婚了吗？&rdo;

他从小窗漆黑玻璃上窥见费伊开始发笑，但却没有听见笑声。他看到她抬起头和肩膀，看到她白皙的喉咙轻颤，合上的双眼和紧绷得发抖的手臂，图书馆里回荡着她几近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啜泣声，眼前这无辜的女孩如此激动，让他不知所措。

迈尔斯转过身来。她打动了他的心，激起对她的怜悯和想保护她的心情‐‐几乎就要引发爱意‐‐松懈了他每一根神经。他笨拙地走向她，伸出手，却撞倒一摞摇摇欲坠的书堆，昏暗的微光下，撞倒的书和扬起的灰尘乱成一片。这时，玛丽安正好开门进来。

&ldo;两位，&rdo;玛丽安突来的询问，打断之前的气氛，仿如弦忽然被拉断。&ldo;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rdo;

迈尔斯站着没动，呼吸急促。费伊&iddot;瑟彤也不动声色，一脸若无其事。即将迸发的情感，就像镜中幻影或梦中呓语那样不真实。

就连一派乐天的玛丽安，都感觉得到空气中有股张力。

两人之间紧张的状态，被眼神发亮活力十足的玛丽安出现而化解了。

&ldo;都已经快11点半了，&rdo;她继续说，&ldo;就算你打算像往常那样彻夜不眠，我们两个也不必拿自己的睡眠陪你耗上。&rdo;

&ldo;玛丽安，这是一种享受……！&rdo;

玛丽安淘气地对他发出咿唔声。

&ldo;别这么不耐烦，迈尔斯，&rdo;玛丽安求助于费伊，&ldo;你相信吗？你相信吗？他对全世界的人都好得不得了，惟独对我最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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