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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这么说来，我临近毕业，却并没有多少闯荡精神。&rdo;周瞭解了安全带，&ldo;导师鼓励我读研，身边的朋友拉我开设计公司，我却还是想回浣城，自己想想都觉得实在没志气。&rdo;

&ldo;不会。&rdo;段沂源本来也解安全带，这时转过头来，看着周瞭说：&ldo;如果你回来，我会很高兴的。&rdo;

&ldo;是吗。&rdo;周瞭没有任何察觉，推开门下了车。

两人大包小包地打开门，周望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看书，面前摆了个刷刷吹着便签条的电风扇。

他一手拿着书低头认真默读着，一边走到门口伸手去帮哥哥接东西，余光瞥了瞥，才发现哥哥身边多了个人。

&ldo;沂源哥来家里吃饭，你去拿点喝的来。&rdo;

周望把书随手反压在鞋柜上，&ldo;哦&rdo;了一声，将东西接过来拿到厨房，再找了茶叶出来，沏了杯热腾腾的绿茶端出来。

周瞭觉得奇怪：&ldo;冰箱里不是有冰红茶吗，夏天喝这个太热了。&rdo;

周望心不在焉地放下杯子：&ldo;那个过期了。&rdo;然后抄了书回到电风扇前，自顾自继续背单词。

周瞭打开冰箱，拿了过冰红茶看了日期，明明很新鲜，便知道弟弟又闹别扭了，从他跟段沂源第一次见面开始，这小子就对人律师十分不待见，都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

他只好拿了冰镇啤酒出来，征询了段沂源，把茶换走。

周望就坐在不远处，眼都不抬。

&ldo;我来给你搭把手吧。&rdo;段沂源开啤酒喝了几口，从沙发上站起来。

&ldo;不用不用，你坐着就好，小望开下电视……诶。&rdo;

&ldo;就别客气了，我肚子饿想早些开饭行不行。&rdo;段沂源伸手握住周瞭肩膀，把人掰过去往厨房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周望，后者本该埋首看书，却像是能察觉到一般抬头跟段沂源对视。

段沂源轻笑了一下，回头对周瞭说：&ldo;我帮你绑围裙吧。&rdo;几乎凑到了哥哥的耳边。

周望眯起眼睛。

第11章

[旧识]

周望的学校在高考前一星期放了考前假，给学生们充分预备时间，调节心情也好抓紧奋战也好，这个星期比以往任何假期都让人心情复杂。

周望坐在电风扇前，一手拿冰棍一手拿书，刘海用发夹固定在头顶，周瞭往旁边过的时候瞥了两眼，发现那是许晚晴的东西，发夹上头还有一只小小的缎面蝴蝶结。

&ldo;你头发怎么长那么快，上次我回来都还利落着。&rdo;

周望目不转睛，嚼着冰块答：&ldo;你上次回来是3个月前。&rdo;

周瞭被噎住，想了想说：&ldo;看完书我帮你剪。&rdo;

&ldo;嗯。&rdo;

周瞭趁这时间找了把锋利的剪刀。周望没一会儿就放下书过来了，把那怪异的发夹取下，刘海全盖住了眼睛。

&ldo;剪吧。&rdo;他乖乖坐到哥哥面前，&ldo;剪完回去小贝他们肯定骂我。&rdo;

&ldo;为什么？&rdo;周瞭拿梳子慢慢把那比小姑娘还长还漂亮的头发理顺。

&ldo;我是玩摇滚的啊，这头发养了半年了，长度正好，甩起来帅。&rdo;

&ldo;噗。&rdo;周瞭笑出声，&ldo;就不嫌娘娘腔。&rdo;

&ldo;不，果儿还喜欢我这型的。&rdo;

&ldo;果儿是谁？&rdo;

&ldo;不是谁，群体称呼，那些小姑娘最喜欢搞乐队的，她们是不少乐手的食粮，精神食粮肉体食粮。&rdo;

&ldo;嗯？&rdo;

&ldo;就是乐意跟你滚床单，特别乐意。&rdo;

周瞭的动作停下来，剪刀停在周望的眼前，周望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这时候睁开来，直直望着自己的哥哥。

&ldo;咳。&rdo;周瞭尴尬似的，&ldo;不能这么着，要对人负责，呃，我是说你长大了，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找个好姑娘，要对人负责。&rdo;

&ldo;我又没说是我。&rdo;周望面无表情，其实是在憋着笑，&ldo;我只是说她们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们。&rdo;

周瞭：&ldo;臭小子。&rdo;

剪刀簌簌地切断发丝，地上蜿蜒了轻薄的一片黑色。

&ldo;哥，我还是处男呢。&rdo;周望弯起眼睛，两条促狭的卧蚕伏在眼睑下面：&ldo;你呢？&rdo;

&ldo;我？&rdo;周瞭挑挑眉毛：&ldo;你想剪多短？&rdo;

&ldo;……不要太短。&rdo;

&ldo;嗯，保证不剃光。&rdo;

周望只好闭嘴，他刘海已经被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哥哥拿冰凉的剪刀蹭着他的皮肤，手指拨了拨他的下巴，他侧过头，让周瞭给他修鬓角。

周瞭还是没忍住：&ldo;你之前的摸底考怎么样？&rdo;

&ldo;607。&rdo;周望答。

周瞭笑起来：&ldo;比你哥我强多了，好好考，你以后考哪，我去哪工作。&rdo;

&ldo;要不是你高考的时候生病……&rdo;周望垂了眼。三年前两兄弟同时面临中考和高考，周瞭的压力显然要更大些，但是为了照顾好弟弟，一堆琐事占用了他的精力。夏日的暴雨说来就来，周瞭买好菜骑车回家，被浇了个湿透，回家后发烧感冒，进考场的时候脚步都还虚。

当时家里的用度已经不宽裕，周瞭压根没想复读，拿了二本学校的通知书就报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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