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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我是认真的！&rdo;卞骁俊说，&ldo;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难受友成为什么不肯留在国内，你害怕几个月后会和他分别对不对？&rdo;

&ldo;不对。&rdo;欧煦阳口是心非，然后他像说给自己听：&ldo;他有他的人生路要走，没什么错。&rdo;

&ldo;那你就走自己的路啊！干嘛非得跟着他！&rdo;

&ldo;我不是要跟着他！你懂什么你！&rdo;

&ldo;我懂！我只知道如果你去了什么别的地方，我也会想要和你一起去，如果去不了，我也会难受得要发疯！&rdo;

欧煦阳怔住了，看着卞骁俊，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ldo;干什么？你说这些话是干什么？&rdo;欧煦阳防备地看着卞骁俊。

&ldo;不干什么，就是将心比心。就想告诉你，要你放心，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rdo;

欧煦阳沉默地看着卞骁俊，看了好一会儿，说：&ldo;我和他一起长大，而现在居然要分道扬镳了。然后，总有一天我们会越来越远，我讨厌这种感觉。&rdo;

&ldo;就算这样，他也不会离开你的，他那么喜欢你，你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rdo;即使很不想说，但卞骁俊也认为那是事实。

&ldo;你以为我会天真到这样去想吗？两个连脚步都迈得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走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我应该为他高兴的。&rdo;欧煦阳说。

☆、第四十五章

时间是个无赖，不该他走快的时候总是走得太快。程友成早从四月末开始就一头扎进了准备去英国的计划之中，上到办理转入学籍手续，下到兑换英镑、准备行囊，而欧煦阳总是故意回避着他。终于在暑假来临之时，一切都才搞妥，只等飞机起飞的那一天。现在一切时光好像只剩下了这五天，他看着日历，心里千滋百味，拨出欧煦阳的电话，却一直嘟嘟作响。

&ldo;喂。&rdo;终于，在希望快要落空的最后，煦阳接通了。

&ldo;阳阳，我过来找你好吗？&rdo;程友成语气里全是恳求。

&ldo;你来找我干什么，现在我家里可不是三层楼的小别墅。&rdo;电话那头欧煦阳声音很轻。

&ldo;那你过来，我去接你。或者我们出来，说说话吧，去吃烧烤，去看电影，出来好吗？我马上要离开了，求你别再躲我了好吗？&rdo;程友成问，鼻子发酸。

电话那头是颤抖的抽气声，欧煦阳开口：&ldo;好吧，哪里？&rdo;

程友成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烧烤店，他立刻点了欧煦阳爱吃的小牛排，他不停地往店门口看，他只怕欧煦阳最后又不来。其实他很明白欧煦阳如今的心情，欧煦阳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要强、决不允许自己输人一份的人，那是有着既脆弱又坚强的自尊心的人。他今天只想安抚这颗自尊心，他害怕如果有些话不说开，等他出了国他们的感情就会积郁成疾。

&ldo;今天我给你践行。&rdo;欧煦阳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了这个。

程友成瞬间被击溃，大声道：&ldo;我不要你给我践行！&rdo;

&ldo;说什么傻话，五天后你就去英国了。&rdo;欧煦阳说。

&ldo;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在这里，我总会回来的！我一拿到学位，我肯定就回来了！&rdo;程友成说。

&ldo;几年？&rdo;欧煦阳问。

一时程友成答不上来，随后飞快地数了一数，&ldo;我读完研就回来工作，七年，我每年寒暑假还会回来，只是距离而已，什么都不会变！&rdo;

&ldo;其实只要你愿意，距离都可以不用变。&rdo;欧煦阳小声道，随即又笑了笑，大声说：&ldo;你出国读书是好事，不用再想着我了。&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程友成惊问。

欧煦阳移开了目光，因为他要说的话一旦看着北北的脸就会说不出，&ldo;我想好了，既然我们各自有路要走，还是各自走吧。&rdo;

令人窒息的沉默，随后程友成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ldo;你要分手？&rdo;

欧煦阳不答，算是默认了。

&ldo;我不答应，我做不到。&rdo;程友成紧咬着下唇。

&ldo;程友成，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和我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越来越没有办法沟通地等着你七年。&rdo;欧煦阳面无表情。

&ldo;你凭什么就认为一定会这样！&rdo;程友成愤怒了。

&ldo;那你凭什么认为不会这样？！&rdo;欧煦阳反问，心里无尽苦涩：你总有一天会瞧不起我的，总有一天会觉得不管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懂的！我不要在那时候连尊严都没了！

&ldo;阳阳，那我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喜欢我了吗？除非是这样，否则我不可能答应。&rdo;程友成说。

欧煦阳知道自己失败了，他还没有那么高超的手段可以欺骗自己。烤盘上的牛排滋滋作响，然后被程友成切割成了小块放进了自己的餐盘里，一如既往。瞬间，眼泪不争气地就掉下来了‐‐他还是那个从小到大时刻都不忘照顾自己的北北，还是那个自己依赖到骨子里的北北，突然心里好委屈。

&ldo;还说什么要和我在一起，现在却连和我留下来都不肯！就连卞骁俊都说要陪着我！而你呢？偏偏当初的那些话都是你说的！&rdo;说着，情绪激动的欧煦阳就离开了座位，大步朝店门奔去。

这让程友成措手不及，可是不能让他这么就走了！不管多少，留下了足够的饭费，他急忙追上去。大街上，人来人往，欧煦阳走得飞快，满心焦急的程友成跟在他后面大声说：&ldo;那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欧煦阳止住脚步：&ldo;你当我是谁？就这么不让你去，我成什么人了？！&rdo;

&ldo;那我要怎么样才可以……&rdo;程友成无力地看着欧煦阳。

欧煦阳叹了一口气，&ldo;我不知道。&rdo;

他们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也不知道过了几座天桥，走了几条街道，他们站在路中央，程友成牵起了欧煦阳的手，&ldo;还是去我家吧。&rdo;随后欧煦阳发现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起来，上了车又下了车，来到了北北的家。

多久没来了，多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刚到家里，程友成就狠狠地抱住了欧煦阳，双臂收得很紧，只恨为什么不能融入骨髓之中。口腔被侵略性地占据，身体被禁锢性地束缚，姿势不算舒服，欧煦阳被压倒在了床上。然后，脑子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都飘了出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冒了出来，他一边感受着程友成对自己炽热的渴望，一边却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难过。

&ldo;北北，&rdo;他缓缓地扭开了头，阻止了程友成下一步的动作，&ldo;我什么也不想做。&rdo;

程友成冷静下来，心情好沉重，他侧身躺上床，从腰侧环住了欧煦阳，下巴抵着额头，就想说些什么缓和这从没有过的生疏：&ldo;你还记得我们在上幼儿园时候也是这么抱着睡午觉的吗？&rdo;

&ldo;那么远的事情了，谁记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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