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孩子,白云盯着夏侯南山问道:&ldo;夫君,咱们都欢好这么久了,为何到现在我还没有怀上小孩子?&rdo;
夏侯南山被她问的一楞,口齿不清的支吾着:&ldo;这个……咱们二人的恩爱时光还没有过够呢,你便这么着急的想要个孩子?&rdo;
&ldo;可是你看我这么不安分,是不是有个孩子会好一点呢?我做了娘亲之后是不是就会安分一点?&rdo;
夏侯南山没有料到她是这般想的,便笑问道:&ldo;你觉得你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安分?&rdo;
&ldo;我看城中许多妇人都是这样的,有了孩子之后就变的十分温婉。&rdo;
&ldo;那是她们本身就温婉,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安分也很好。&rdo;夏侯南山揉着她的额角:&ldo;本王就是喜欢夫人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样子。孩子这个事情嘛,还是随缘为好,有了孩子便会多了很多负担,而且啊……生孩子很辛苦,你还这般年小,我可忍不得你这般年轻就受那份罪。&rdo;
&ldo;忍不得?&rdo;
夏侯南山的眉眼有些欢喜溢出,凑上前去亲吻她的嘴角,冬日的寒气在身周打转,她的面上带着点点的暖意,唇却是冷的,像是雪的温度,吻上去时,那雪便化了:&ldo;是啊,忍不得你受苦。&rdo;
&ldo;夫君你最近花言巧语越来越多。&rdo;她眉眼欢喜,多是欢腾。
&ldo;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看来我修炼的还不到家,还要多学些才是。&rdo;
&ldo;没有,没有。&rdo;她整个人都凑上前:&ldo;我最是喜欢。特别的喜欢。&rdo;
六月看着自家王爷与王妃的样子,不由的红了脸,有些局促的往旁边躲去。
转眼便是除夕,宫宴之上众人都是一副欢喜美满的模样,唯有夏侯南斗面含苦涩。
喝的有些多,夏侯南山负责将众人散去宫门,白云便受令扶着有些喝高的夏侯南斗回去清暑殿。
清暑殿中暗香尽消,已经没有了澹台绿水的踪影。
白云扶着夏侯南斗在软塌上坐下:&ldo;陛下?绿水姐姐呢?她怎么不在?&rdo;
夏侯南斗指了指窗外的月色:&ldo;她走了。&rdo;
&ldo;走了?&rdo;白云点头,在她的心中走了便是还会回来的意思,毕竟澹台绿水总是突然的离开,又突然的出现。自由的像是鸟儿。
&ldo;那她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rdo;白云自桌上呈来一碗茶汤,帮着夏侯南斗醒酒,却在桌上瞧见了一块丝帕,是块极其普通的丝帕,街市上随处可见。
将茶汤和手绢一起递到夏侯南斗眼前:&ldo;陛下,先喝茶吧,这好像是绿水姐姐留的。&rdo;
原本暗淡浑浊的眼眸因看到那丝帕而恢复神采,他轻颤着手指接过那丝帕,似是珍贵,又似痴缠,那手绢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
如一缕阳光拂去阴霾,夏侯南斗浑身的醉意也在瞬间消失,他握紧那枚站起身走到龙床边,龙床边放着一个半大的箱子,夏侯南斗蹲下身,那箱子被他小心的揭开。
满箱子的丝帕显露在白云面前,她惊呼出声:&ldo;陛下,你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丝帕。&rdo;
瞧着那些丝帕,不必细看便知都是些寻常物件,每一块都是市井街边都能买到的便宜物,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丝毫不搭。
夏侯南斗笑了:&ldo;这是绿水给的。&rdo;
&ldo;嗯?&rdo;
&ldo;丝帕,也有思的意思,我们小时候曾经听过一处戏本子,那戏本子上说才子佳人定情用的都是这丝帕,自那之后,她便常常丢一丝帕在朕这里。叫朕想着她,念着她,一丝一毫都不能忘了。&rdo;
&ldo;可你们……&rdo;她犹豫的不知该不该开口,你们不是不能在一起吗?
&ldo;我们不能在一起。&rdo;高高在上,威严缠身的帝王露出青涩少年般的无辜笑意,他忆起那些美好的事情,只叫心酸与欣喜在一瞬间交融,不知滋味。
&ldo;可绿水说,女人都是很小气的。便是不能在一起,她也要我日日夜夜都思念着她。她还说,谁让我命不好,喜欢她这么个妖精。妖精的气量都不大,既然喜欢,就要有万劫不复,永无宁日的准备。&rdo;
夏侯南斗说:&ldo;朕做好了准备。便是不能相守,也要一生不宁。&rdo;
&ldo;陛下。&rdo;白云靠近他在他身边蹲下:&ldo;你很喜欢绿水姐姐吗?&rdo;
&ldo;嗯。&rdo;
&ldo;有多喜欢?&rdo;
&ldo;她生性自由,我就放她自由。她不是我的风筝,我也不是她的牵线人,她是高空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是山野林间最自由的山鬼绿妖。她不属于皇城,不属于南国,更不属于我。&rdo;夏侯南山坐在地上,靠在床榻边:&ldo;她属于她自己,她是自由的。&rdo;
&ldo;这些事情,她可知道?&rdo;
&ldo;她当然知道,我与她,无丝毫秘密。&rdo;夏侯南斗的眉眼唯有在提起澹台绿水时才会露出些许的温柔与平和,那是一朝帝王唯有的柔情。也是他唯一允许自己情绪化的地方。
&ldo;等绿水姐姐回来了,你们……&rdo;
&ldo;她不会再回来。&rdo;夏侯南斗将手里的丝帕细细的折好,转手放入木箱之中,反手将那箱子合上,对上白云迷茫又失落的双眸,帝王无奈笑道:&ldo;她不会再来。昨日她便走了,说是不会再回来,京中诸事已了,我不再需要她的保护,她便要回去她的江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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