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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鲍利斯的主张‐‐普遍适用。&rdo;柯斯嘉说。

夏娃立起身，两手搁到脑后。

&ldo;在这个微型世界上的最后时刻，我真想做一做原始人，去沿着盖雅星上的原始森林走走。&rdo;

洛夫斯基也站起身来。柯斯嘉用不以为然的眼光目送着他。

篝火映照下，女运动员清瘦颀长的身影投射到飞碟的银色舱壁上。她没有戴头盔，但是穿着密闭飞行衣，背后斜支出一根金属天线杆。

鲍利斯和夏娃紧靠着飞碟并肩漫步。库尔德娃诺夫斯卡娅的个子比洛夫斯基稍高一些，这就使后者有些不悦。簧火的光焰只照亮了周围的草地。远处的地平线沉没在黑暗中，所以草原显得格外深远。

&ldo;夏娃。&rdo;洛夫斯基碰碰姑娘的手，唤了一声。

&ldo;什么事？&rdo;夏娃问着，手一缩。

&ldo;别这样！&rdo;洛夫斯基激动地嘀咕着，&ldo;我要跟您十分认真地谈一次。&rdo;

&ldo;该谈些什么呢？在盖雅星上的最后的这个夜晚。&rdo;

&ldo;要谈的是，这不该是最后一个夜晚。&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刚才，不正是您说出了我日盼夜想的愿望吗？您决非偶然地提到这古老的名字，我也不辜负我的亚西利亚皇帝的雅号。&rdo;

&ldo;我的名字？为什么只谈名字不谈姓？&rdo;

&ldo;您是不打算理解我的意思，夏娃！您愿意暂时做一下原始人，我却想在原始的星球上永远做原始人。所以我不回地球去了。永远不回！&rdo;

&ldo;纯粹的野蛮人的话。&rdo;

&ldo;我还希望您也别回去。我们留在盖雅星上做这个微型世界的唯一的主人。我们周围没有也不可能有第三者。&rdo;

夏娃如果没有担任星际航船的医师，定准转身就走，但是此刻使她吃惊的并不是这荒诞的笑话本身。她平静地站在原地，主要是想了解对方的这次发病会有多大危险性。鲍利斯患有精神病，这个诊断她已经下了。年轻人没有经受过十分巨大的变异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各种情绪的冲击，再加上又得了脑震荡。

&ldo;就只两个人留下来，不成了野蛮人了吗？&rdo;她小心地问。

&ldo;不会。我要建造一座宫殿。在这里的自然景色中，我们的宫殿会比地球上的一切史前建筑宏伟！我们的周围将是一片安谧舒适的天堂。&rdo;

&ldo;你就改名为亚当了？&rdo;夏娃忍不住嘲弄地问了一句，说出来就后悔了。

&ldo;请您别笑话我！让我们一道儿留下来，亚当和夏娃，或者是鲍利斯和夏娃，成为这里的神话故事。我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后代，全是一代又一代的泰坦，只有诗人埃拉多斯曾经有这类幻想。&rdo;

夏娃猛然一转身，面对洛夫斯基‐‐歇斯底里发作的时候，突然刺激会有一定疗效。

&ldo;伊甸园里的夏娃难道能够有所选择吗？除了亚当，还有谁？&rdo;

&ldo;您想说什么？&rdo;洛夫斯基提高声音说道，&ldo;您是说，我配不上您？&rdo;

&ldo;我的意思是请您记住……地球上有几十亿男人。&rdo;

&ldo;他们在无限遥远的天外。在这里的‐‐只是航天而来的几个。留下来的仅仅是我一个，还有您……&rdo;

&ldo;新出世的亚当先生，您是不是也想过，盖雅星上未来人类的一对始祖，至少互相还得有点儿爱情吧？&rdo;

&ldo;我……我是考虑，我考虑爱您，夏娃！&rdo;

&ldo;这种直爽的求爱方式，得赏几记耳光。&rdo;

&ldo;夏娃！&rdo;

&ldo;但是，我也直直爽爽地回答您。您得知道，地球上几十亿男人当中，有一个是我深爱的。他说，女人就象影子，你向她走近时，她就闪开了，当你走开的时候‐‐她又追了上来。&rdo;

&ldo;他走开了？&rdo;

&ldo;可是，被形容成为影子的女人，并没有去追他，而是跟他拉开了三十年的距离。&rdo;

&ldo;请您接受我的劝告，让这三十年的距离变为永远的距离。&rdo;

&ldo;没有比教人负义的劝告更可恶的了。新亚当先生，请别忘记，我到这里并不是出于女人的任性，而是来分挑同伴们的重担的。&rdo;

&ldo;您跟他们有什么相干，您在这里是……&rdo;他挥臂做了个手势。

&ldo;世界女皇？&rdo;夏娃挖苦地提示了一句。

洛夫斯基已经辨别不出话语中的讽刺性了，他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ldo;对！我完全能把整个世界奉献给您！我，新世界的泰坦！&rdo;

&ldo;难道泰坦的力量就是在于捉一只狮子放进衣袋里？唉，您哪！确实，人在任何世界中、在任何规模的生物群中，都是泰坦。人比其他生物的高强是在于他的智慧，而不是他的身材。人能制造出比恐龙还坚硬的机体；人能行动得比猎狗或者雨燕更迅疾；人类使大自然为自己服务根本不是采用双手拔树的方式，因为机器完全能够代劳。&rdo;

夏娃说完，一转身向篝火走去。她想，鲍利斯会跟过来。

鲍利斯确实勉强地向篝火堆迈着细步。

这时，夏娃已经决定，得给鲍利斯注射药水，使他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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