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渊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端起戚意棠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ldo;赵恒说你追杀了他七生七世。&rdo;
戚意棠手里捧着茶杯,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平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阴冷,&ldo;不该留下他的。&rdo;
池敬渊有些愕然,&ldo;你真的追杀了他七世?&rdo;
戚意棠的眼睛里闪着寒光,轻轻颔首,&ldo;嗯。&rdo;
&ldo;为什么?&rdo;池敬渊不觉得戚意棠是那种恶劣的非要追杀赵恒七世的人。
&ldo;他害死了你,这个理由还不够吗?&rdo;戚意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握紧拳头,目眦尽裂。
池敬渊看着他身上冒出的黑气,赶忙上前握住戚意棠的手,&ldo;别……我现在没事,就在你眼前。&rdo;
戚意棠逐渐变成赤红的眼睛,随着池敬渊的动作,渐渐退散。
当初他的死的确和大皇子戚意恒有很大关系,可以说那场战役和那道圣旨都是戚意恒一手促成的,明明是大殷朝的大皇子,却联合外敌,通敌卖国。
就算最终戚意恒通过这种手段得到了皇位,那位置也坐不了多久,那些野心庞大的敌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可惜戚意恒的眼睛被眼前的利益蒙蔽,根本看不到以后。
大皇子要他一命,戚意棠要大皇子一命,应该不至于追到来世去。
而且,照赵恒所言,赵恒投胎转世了至少有七世,那为什么他转世只有这一次?
戚意棠又是为什么死后不肯投胎转世?并且化作了厉鬼?
这些事情,一旦去细想,就有越来越多说不通的地方。
池敬渊抬起眼皮,凝视着戚意棠,戚意棠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情?
&ldo;你……&rdo;池敬渊刚一开口,便对上戚意棠那双幽深的眼睛,宛如深潭,望不见低。
池敬渊瞬时间问不出口了,他不想看见戚意棠难过的样子。
他低垂着头,蹲下身子,将脸埋在戚意棠的腿上,低声呢喃:&ldo;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把一切告诉我呢。&rdo;
戚意棠的身体一僵,想要开口辩驳,池敬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ldo;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一直这么陪着我就好。&rdo;
戚意棠的的心脏明明早就不会跳动了,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了一阵心疼,视线涣散之后,又逐渐聚焦,戚意棠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池敬渊的黑发间,&ldo;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rdo;
&ldo;看你难过。&rdo;
他知道,池敬渊要是知道那些事情,一定会很难过,大概会哭吧。
铮铮铁骨的池敬渊,会被他弄哭的。
除了在床上,戚意棠一点都不想在别的地方看见池敬渊落泪。
&ldo;那我们不说了。&rdo;池敬渊并非一定要追究一个结果,有些事情,戚意棠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不知道就是。
池敬渊故意把话题引到赵恒的身世上,&ldo;他小时候,好像是个傻子。&rdo;
戚意棠微怔,突然嗤笑一声,&ldo;难怪,原来是这样。&rdo;
&ldo;他倒是聪明。&rdo;
&ldo;我没打算七世之后就放过他,但是七世之后,我没找到他的转世。&rdo;戚意棠将过往娓娓道来。
&ldo;他的魂魄我找不到了。&rdo;
&ldo;怎么会这样?&rdo;池敬渊面露疑惑。
&ldo;我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以为他的魂魄消散在这天地间了。&rdo;戚意棠冷笑道:&ldo;没想到他倒是聪明,为了保命,逃脱我的追杀,抽出一魂,当了傻子。&rdo;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能够解释得通,赵恒小时候为什么会是个傻子。
&ldo;他将记忆封锁在那一魂里,等到魂魄归位,神志自然也就清醒了,记忆也随之恢复。&rdo;池敬渊推测道,这一环扣一环,他不得不承认,赵恒的确有心计。
&ldo;应该是这样。&rdo;戚意棠赞同的点头。
池敬渊和戚意棠提起赵恒和面具人的事情,&ldo;你说他做这些事情,到底是想做什么?&rdo;
赵恒虽然说过,他要报仇雪恨,让戚意棠痛不欲生,但具体会这么做,池敬渊却不得而知。
戚意棠长眉紧蹙,神情严肃,他心下有了一个猜测,如果真的如他的猜测的那样,这人间怕是要有大动荡。
&ldo;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要出去一趟。&rdo;戚意棠站起身来。
池敬渊看他神情不善,猜测到事情可能有些严峻,&ldo;好。&rdo;
戚意棠说走就带着陈宣走了。
……
眼看着池瑞安的生日来临,往年池敬渊记得最是清楚,不过由于在部队里,所以没有办法给池瑞安庆祝生日。
去年回来的时候,池瑞安的生日已经过了,今年虽然快到了,池敬渊却是因为种种事情缠身,根本没有想起这件事,还是池瑞安自己打电话过来,池敬渊才想起这件事。
&ldo;我那天要上班,没办法过去陪你。&rdo;池瑞安的生日在工作日,池敬渊自然不可能请假去给他庆祝生日,而且安神香那件事,池敬渊虽然知道池瑞安也是被赵恒利用了,但心里难免会对他产生一些隔阂。
更何况晚上池瑞安应该是照例回家和他爸妈一起过,池敬渊也无意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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