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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他们跑到战士们放枪的地方，每人拿了一支。这些小家伙很会使这种武器，他们在岸上跪下，瞄准了拉特勒的头。

&ldo;别开枪，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开枪！&rdo;他吓得拼命喊道。

两个孩子交谈了几句。他们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练兵的机会，先让那罪犯越游越远，酋长却也没说什么。这使我看出，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否能射中目标。突然间，清亮的童音响起来，两人一道发令，接着便开了枪。拉特勒被射中了，转眼间就消失在水中。

没有通常印第安人处死敌人后的欢呼声‐‐为这么一个懦夫不值得喊。他们是那么藐视他，连他的尸体都不管，看都不看一眼，就让它那么顺流而下漂走了。

&ldo;好太阳&rdo;走近我，问道：

&ldo;我年轻的白人兄弟现在对我满意了吗？&rdo;

&ldo;是的，我感谢你。&rdo;

&ldo;你用不着谢我。即使&lso;好太阳&rso;不了解你的愿望，他也会这样做的。这条狗连受刑都不配。今天你看到勇敢的印第安人战士和白人胆小鬼之间的区别了。白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可一旦要他们显示勇气，他们就像该挨打的狗一样吓得号叫起来了。&rdo;

&ldo;阿帕奇人的酋长别忘了，到处都有勇敢和怯懦的人，好人和坏人。&rdo;

&ldo;你说得对，&lso;好太阳&rso;不想伤害你，但是，任何一个民族也不应该认为它比其它民族强，只因为肤色不同。&rdo;

为了把他从这个棘手的话题上引开，我问：

&ldo;现在阿帕奇人的战士该干什么了？埋葬克雷基&iddot;佩特拉吗？&rdo;

&ldo;是的。&rdo;

&ldo;我和我的伙伴可以在场吗？&rdo;

&ldo;可以。即使你不问，我们也会请你来的。当时，我们去牵马，你和克雷基&iddot;佩特拉谈过话。你们谈了些什么？&rdo;

&ldo;那是一次很严肃的谈话，不管对他还是对我。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就坐到了一处。很快我们就发现，原来我们是同乡，于是便用我们的母语交谈。他经历了很多苦难，都讲给我听了。他告诉我他是多么喜欢你们，还说为温内图而死是他的愿望。大神几分钟之后就满足了他这个愿望。&rdo;

&ldo;他为什么愿意为我而死？&rdo;这时已走过来的温内图问。

&ldo;因为他爱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他的死应该是一种赎罪。&rdo;

&ldo;他临死的时候，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和你说话。&rdo;

&ldo;那是我们的母语。&rdo;

&ldo;他也说到我了吗？&rdo;

&ldo;是的。他要我永远对你忠诚。&rdo;

&ldo;对我‐‐忠诚？可你那时还根本不了解我！&rdo;

&ldo;我了解你，因为我见到了你，他也给我讲了你的事。&rdo;

&ldo;你是怎么回答他的？&rdo;

&ldo;我向他保证我会满足他的愿望。&rdo;

&ldo;那是他一生最后的请求。你成了他的继承人。你向他发誓要对我忠诚，你保护了我，宽恕了我，而我却以你为敌。我的刀子不管刺谁都是致命的，而你坚强的身体却战胜了它。我欠你的太多了，做我的朋友吧！&rdo;

&ldo;我早就是你的朋友了。&rdo;

&ldo;我的兄弟！&rdo;

&ldo;我从心底里愿意。&rdo;

&ldo;那就让我们在把我的灵魂交给你的灵魂的人的坟墓前结盟吧！一个高尚的白人离开了我们，但他离开的时候又引来了一个同样高尚的白人。让我的血成为你的血，你的血成为我的！我将饮下你的血，你将饮下我的血。我的父亲&lso;好太阳&rso;，阿帕奇人最伟大的首长，请允许我这样做！&rdo;

酋长向我们伸出双手。

&ldo;&lso;好太阳&rso;允许，&rdo;他真诚地说，&ldo;你们将不仅是兄弟，而且也将是两个身体里的一个人、一个战士。就这么定了！&rdo;

我们走到即将建起坟墓的地方，我询问了一下它的修建形式和高度，又要了几柄斧子。随后我就同三人帮塞姆、迪克、威尔一起逆流而上，到林子里去寻找合适的木头，借助斧头做成了一个十字架。我们带着它回到营地时，哀悼活动已经开始了。红种人围着修得很快、几乎快要完工了的坟墓坐下，唱起了他们那种既单调又特别，而且极其感人的葬歌。低沉的调子不时被尖锐的怨诉声盖过，就像是刺目的闪电从厚重的云层间射出来。

十几个印第安人在酋长和他儿子的带领下忙着修坟，一个穿着奇特、身上挂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物件的形体正在那儿跳舞，舞步奇异而缓慢。

&ldo;那是谁？&rdo;我问，&ldo;是巫师吗？&rdo;

&ldo;是的。&rdo;塞姆点点头。

&ldo;按印第安人的习惯埋葬一个基督徒！您怎么看，亲爱的塞姆？&rdo;我又问。

&ldo;您就忍着点儿吧，先生！可别说什么反对的话！要不您会严重地伤害阿帕奇人的。&rdo;

&ldo;可这场假面舞会我看不惯。&rdo;

&ldo;他们是好意。这些可爱的人们信仰大神，他们死去的朋友、老师就是去他那儿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悼念他，向他告别。巫师在那儿跳的都是很有寓意的。您就随他们去吧！他们不会不让我们用十字架装饰坟头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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