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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意识到尚九城会怀疑自己，散会后，戴天明故意走出保密站大门口，朝街道深处走去。果然和猜测的一样，街道两旁有几名隐蔽特务，远远地跟在身后。

戴天明在一个报摊买了一份报纸，若无其事地返回保密站。

此时，张登正在冰雨巷试完刚安装好的电话，发现那云飞的电台红灯闪烁，急忙把那云飞叫了过来。那云飞坐到电台前，戴上了耳机，开始收报。

张登警觉地守在那云飞身后：&ldo;谁呀？&rdo;

那云飞回答：&ldo;风信子。&rdo;

张登一下子紧张起来：&ldo;问他在哪儿。&rdo;

那云飞正在收报。张登又问：&ldo;他说什么？&rdo;

&ldo;他没说地址，只说自己在一处秘密住所，他还向我了解不死鸟被杀的事儿。&rdo;那云飞如实说来。

&ldo;约他见面聊。&rdo;张登很兴奋。

那云飞点点头，继续发报。

那云飞抄报完毕后，将译好的电文递给张登。张登一看报文，忍不住笑出了声。张登拿起电话：&ldo;喂，接保密站。&rdo;

尚九城拿起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ldo;你马上来我办公室，把电报给我念一遍。&rdo;

尚九城放下电话，走出门外：&ldo;天明，你来一下。&rdo;

戴天明来到尚九城跟前。尚九城道：&ldo;天明，劳军团那边现在由你负责了，我不说你也知道，劳军团背景特殊，凡事要留有余地。但清查共党的事情还是不能松懈。&rdo;

&ldo;明白。&rdo;

&ldo;我们三番五次取消劳军团的演出，他们一定会闹情绪，你要对他们进行必要的安抚。&rdo;

&ldo;站长，您放心吧！&rdo;

&ldo;等一会儿，我先给马团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rdo;

尚九城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无意地朝门外看了看，机敏的戴天明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张登走进来：&ldo;报告站长，重要电报。&rdo;

&ldo;念！&rdo;

张登看看戴天明，有所顾忌：&ldo;这是共党特工风信子发给那云飞的一封电报。&rdo;

&ldo;天明不是外人。念！&rdo;

&ldo;下午四点，广华寺门口见。记住，寺门口有一个老乞丐，乞丐碗里有字条，你拿起字条后，我会出现，我穿灰大褂，戴黑色礼帽。&rdo;

尚九城立即吩咐：&ldo;马上召集人手守住光华寺。这个风信子是花海计划的主要成员，一定要给我留活口儿。&rdo;

张登领命而去。尚九城故作关心地对戴天明说：&ldo;天明，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刚刚负伤，尚需静养。&rdo;

戴天明连忙称谢：&ldo;谢谢站长关怀。&rdo;

戴天明并不知道这是老三设下的证实那云飞是否叛变的计谋，他匆匆赶紧回家，想去营救风信子。戴天明看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便是四点了，便焦虑地问茶茶：&ldo;你听说过风信子吗？他是我们的同志，那云飞出卖了他，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救他。&rdo;

茶茶摇了摇头，拿起笔和小本子，连忙在小本子上写下：&ldo;不要去，太危险，外面都是特务。&rdo;

戴天明心急如焚：&ldo;我必须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rdo;

戴天明想出一个迷惑特务的办法。他用屋里的旧衣服将自己打扮成罗密欧，亮相，跪地，抱起地上的一个小板凳。

茶茶头戴女士帽子背坐在大束鲜花中间，认真地看着戴天明表演。

戴天明大声说着台词：&ldo;啊！我心爱的朱丽叶啊，你依旧美丽，你依旧圣洁，我很快就要来陪你了。我就要在这里安息下来，永远摆脱人世间的束缚。&rdo;

茶茶看着看着，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窗外远处，两名特务看着花店里的情形，有些纳闷。

一个特务发问：&ldo;干什么呢？&rdo;

另一个特务说：&ldo;好像是在唱戏，这个戴组长以前好像参加过什么剧社。&rdo;

戴天明披着床单，拿起茶茶做的那张哭脸面具戴在头上，继续表演：&ldo;让伟大神灵在我们头顶掀起这场可怕的骚动，现在找到他们的敌人吧！战栗吧，你心怀犯罪秘密、逍遥法外的坏蛋！躲起来吧，你血腥的手，用伪誓欺人的骗子、道貌岸然的禽兽！&rdo;

茶茶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热烈鼓掌。

守在街上的两个特务朝花店望了望，发现戴着面具的&ldo;戴天明&rdo;还在演戏。

戴天明直奔卧室，从柜子后面拿出一个长长的帆布袋，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把拆散的狙击步枪，戴天明组装完毕，拉好拉链，背上帆布袋，从卧室窗台一跃而出，扒房檐，跳上一堵墙，轻轻跃下，来到了屋后的一条小巷。看看四下没有人，便狂奔至巷子尽头，拐上大路。

花店内。戴着面具的茶茶学着戴天明的样子，挥舞着手臂慷慨陈词，只是听不见任何声响。

广华寺磬响钟鸣，薄烟缭绕，零星香客步入寺门，直奔大殿。

在寺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佝偻在地上。花白头发乱蓬如杂草伏贴在脸上，看不清面部任何表情，污泥黑垢糊满了手指和赤脚，一只空空的粗瓷碗摆在老乞丐跟前。

不远处，乔装打扮的保密站特务们鬼魅般地徘徊在老乞丐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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