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一大早就去布置防空和扫雷任务。挪威间谍也使他恼恨不已。说心里话,他并不大害怕英国重轰炸机。他知道那些飞行员和他们的德国同行一样,从未受过专门的攻舰训练。他们都是专门对付大城市的建筑和平民的。夜间,有烟幕,有防空炮火和战斗机,只凭雷达极难炸中&ldo;提尔匹茨&rdo;号。有些炸弹丢到五英里之外,他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他讨厌的是那些水雷。扫清它们要花很多时间,而英国人趁此机会又要布上新的水雷。但是,英国人低估了德国人的效率。从特隆赫姆调来的三艘扫雷艇,采用两班制日夜工作,很快就扫出了一条航道。&ldo;提尔匹茨&rdo;、&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和&ldo;欧根亲王&rdo;号终于顺利离开了富藤峡湾,回到特隆赫姆。在它离去的地方,只留下了英国飞机的残骸和弹坑,由后人去凭吊了。富藤峡湾毕竟是挪威最美的风景区之一。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无论英国人耍了多少花招,付出了多少代价,&ldo;提尔匹茨&rdo;号傲然航行在北极海上。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英国人的挑战,它的出航将给英国人带来沉重的打击。
这次攻击nc-17船队的作战代号是&ldo;骑士行动&rdo;。德文意思是&ldo;rosselsprung&rdo;。为了组织这次行动,雷德尔元帅真搅尽了脑汁。不顾邓尼茨反对,他下狠心压缩了德国潜艇和其他海上袭击舰的行动,省出了部分燃料,又从燃料已经很吃紧的陆军中乞讨来一些。这些燃料分散装成桶,用小船一点一点沿着挪威沿海运到北极。在两个月的时间里,&ldo;提尔匹茨&rdo;号只做过一次试探性出动,并未远航,同时,尽量减少训练,把油一点一滴节省下来。现在,油料终于够一次打击时使用的了。
在挪威北部的德国空中力量获得了显著改善。在北角的几个空军基地上已经集中了一百六十架俯冲轰炸机和七十四架远程&ldo;秃鹰&rdo;。它们都属于德国空军第五飞行队。第五行队已经出动过二百架次,去袭击pq和qp护航队,虽然还没有创下什么显赫战功,却也使飞行员获得了冰海攻击的实战经验。更为重要的是,德国战斗机力量大大加强,以至于英国再也不敢冒险把航空母舰派遣到挪威海北部。当然,就更不敢用海军航空兵来猎歼受到保护的&ldo;提尔匹茨&rdo;号了。
形势逆转了,狐狸变成了猎人,&ldo;提尔匹茨&rdo;号有恃无恐,现在,它又要对北极护航队下嘴了。
一出海就遇上大雾,使格林少将又回想起两个月前首次出击时的情景,也不知属凶属吉。不到两个小时,&ldo;提尔匹茨&rdo;号的战斗情报中心就截获了一份英国潜艇的电报。这艘叫做&ldo;海马&rdo;号的皇家海军潜艇,报告说它已经发现&ldo;提尔匹茨&rdo;号出动了。
格林的肠胃又翻搅起来,&ldo;又发现了&rdo;,可恶的家伙。他弄不清为什么&ldo;提尔匹茨&rdo;号就象有鬼魂缠身,走到哪里英国人就跟到哪里。看来出师不利。不过想想也释然了。&ldo;提尔匹茨&rdo;号会象斗牛士的一块红布,吸引英国的主力舰队,而把nc-17船队留给德国飞机和潜艇去解决。最近,奉希特勒之命,德国驻挪威的潜艇部队增加了三倍,编成三个强有力的战斗群,对护航队形成了极大的威胁。&ldo;希佩尔海军上将&rdo;号、&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和&ldo;欧根亲王&rdo;号也将协助&ldo;骑士行动&rdo;,德国海军完成了开战以来最强有力的集结。
德国海军分成两支舰队出击。一支由袖珍战列舰&ldo;希佩尔海军上将&rdo;号护航&ldo;提尔匹茨&rdo;号,从特隆赫姆出发;另一支舰队由&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和六艘大型驱逐舰编成,从纳尔维克出动。两支舰队将在熊岛附近汇合,共同截击nc-17船队。
色和灰色的冰山和流冰反射着太阳的光辉,色彩激变,光怪陆离。格林舰队航向东北,顺风,航速达到三十节,一天一夜之后,接近了熊岛。
熊岛是纳尔维克北方约三百七十海里中的一个小岛,孤怜怜插在大洋中,周围上百海里都没有一块礁石。它常被北极航海家们做为标度方位的基准点。格林舰队开到熊岛附近的预定交汇点,没有遇到任何舰艇。他心里越来越没谱。如果&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无法如期赶来,势必影响整个&ldo;骑士行动&rdo;。
这次出航,西里亚科斯中将不在身边,格林亲自担任了司令官。他虽人处茫茫北极,依然能感到西里亚科斯果决和大胆的精神犹在身边。格林决定不等&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单独用&ldo;提尔匹茨&rdo;号去袭击nc-17船队。
他命令把北北东的航向转成正北,继续前进。
刚走不远,观测兵就拉响了尖急的警报。在&ldo;提尔匹茨&rdo;和&ldo;希佩尔海军上将&rdo;号之间一片没有流冰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两道快速移动的鱼雷尾迹,直奔旗舰而来。&ldo;鱼雷两枚、右舷50度。&rdo;一直进行高强度训练的观测兵及时发现了不明国籍潜艇射来的鱼雷。
&ldo;提尔匹茨&rdo;号已经进行了两个月的反鱼雷训练,右舷所有的火炮和四十挺20毫米高射机枪,一齐进行阻拦射击,把海面打成一池沸水。格林下令右满航,庞大的战列舰灵活转身。一枚鱼雷在离舰四百码处被打炸,另一枚鱼雷顺舰尾滑去,在远处爆炸了。幸运之神又一次偏袒了&ldo;提尔匹茨&rdo;,它躲过了偷袭,继续向高纬度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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