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之后,他&ldo;嗯&rdo;了一声。
&ldo;如果这位退休警官为你开辟出这条路,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世人知道你的存在。&rdo;
&ldo;是吗?&rdo;
&ldo;那当然。一旦被发现是特异功能神探那就不稀奇了,而且一定会像艺人一样,整天被狗仔队紧盯不放。&rdo;
&ldo;特异功能神探?&rdo;慎司喃喃地说,晃着脚。
&ldo;很酷吧?&rdo;
&ldo;一点也不酷,大逊了。我又不是菲利普&iddot;马罗。&rdo;
慎司已经很久没问&ldo;你相信我吗&rdo;这句话了,可能他也累了。
&ldo;谢谢你来找我。但不知为什么,我爸妈每次看到你就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像黑道找上门一样。&rdo;
那是因为只要一见到我,他们就会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已经不能再把慎司‐‐慎司的能力藏在家里了。
&ldo;我以后不会让你烦恼了。&rdo;
&ldo;我可没担心你啊!&rdo;
&ldo;是吗?你很紧张,我看得出来。&rdo;他的腿停止了晃动。&ldo;啊,对了,是不是有其他事让你操心?&rdo;
我伸手拉拉他的裤脚:&ldo;你还是下来吧,我从刚才就提心吊胆的,树枝都吱吱发出哀号了。&rdo;
慎司一动不动,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静静地说:&ldo;如果掉下去可以一命呜呼,那倒也省事。&rdo;
傍晚的风吹来,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台风?&rdo;
我抬头看着他:&ldo;去看台风?&rdo;
&ldo;对。那天晚上,我不是因为骑自行车旅行才被台风困住,我一开始就是去看暴风雨的。&rdo;
&ldo;奇怪的兴趣。&rdo;
树枝又发出吱吱声。
&ldo;看到这种‐‐大自然的力量,可以让我放松下来,让我明白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因为我可以知道别人所有的事。我觉得自己是万中选一的。其实我很不喜欢自己这样。&rdo;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痛苦的自我嫌恶。
&ldo;直也,我呼唤他,但他没回应我。&rdo;
&ldo;是吗?&rdo;
&ldo;可能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他总是说这种能力不可能对别人有帮助的。&rdo;
我想起了三村七惠,说:&ldo;那倒不一定。&rdo;
&ldo;他说,如果真有这种想法,就不能借助别人的力量,就好像在井盖事件中,我借助了你的力量那样。他说,如果没有自己一肩挑起的决心,就别去干涉别人的事。&rdo;
不知道织田直也经历过怎样的失败,才得出这样的结论。难道是看到母亲和奶奶整日争吵,父亲失去人生目标整日沉迷于喝酒,看到他们内心的苦恼、梦想和希望,自己却无能为力,才决定独善其身的吗?
&ldo;我有点糊涂了,&rdo;慎司小声说,&ldo;当我觉得直也说的有道理时,我就很迷茫。&rdo;
正当我想说直也有你不了解的一面时,一个不祥的声响传来,树枝&ldo;哗&rdo;地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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