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关系,你说吧,不管听到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难不成她是你们的表姐?&rdo;
直也却丢过来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问题。&ldo;你身上的衣服和那天晚上的是同一件吗?&rdo;
&ldo;啊?&rdo;
&ldo;是同一件上衣吗?&rdo;
&ldo;不,不是。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回去以后,看一下案发当天那件上衣的衬里,在左手袖子靠近肩膀的地方缝补过。&rdo;
&ldo;什么?&rdo;
直也平静地说:&ldo;在钩破的地方缝补过,是用白色线缝的。在缝补的旁边,用同色线缝了片假名&lso;小枝子&rso;三个字。慎司看到了。我刚才也说了,你在雨中准备下车时,把外套丢在车上,他在那时候看到了。他是这么告诉我的。&rdo;
我整个人愣住了。&ldo;真的吗?&rdo;
&ldo;千真万确。你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rdo;说完,直也又缩起脖子,低下了头。&ldo;对不起,说到你的隐私了。&rdo;
&ldo;我从来不知道那件衣服补过。&rdo;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保留到今天。
&ldo;慎司还说,补的地方很小,不是特别留意,很难发现破洞,而会注意到这种小地方的女人,不是你的太太就是情人,总不可能是你母亲吧?&rdo;直也笑了笑。&ldo;那就好像在你身上签了名,意思是说,穿这件衣服的人是属于我的。想必是个可爱的女人吧。&rdo;
她的确是个勤快、贤淑的女人。即使因为工作没碰上面,我也会立刻知道她到过我家,因为她每次都帮我把房间整理得一千二净。她常说做家事是她唯一的本事,所以她想要一个模范家庭,想要生儿育女。
&ldo;对不起,&rdo;直也又低头道歉,&ldo;正因为是这样的女人,所以不难想象你会把小时候出车祸的事告诉她,而且,提到她的名字时,从你的反应就知道你和她现在并不顺利‐‐&rdo;
&ldo;好了,&rdo;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ldo;我知道了。&rdo;
直也默默点了点头。
&ldo;还有什么?&rdo;我好不容易才问出这句话。
&ldo;没有了。只是,我有一个请求。&39;&rso;
直也正襟危坐:&ldo;虽然他做的事很过分,不过,我希望你原谅他。不要生他的气……也不要再和他见面了。我会好好劝他,好好骂他。我相信他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不,我不会再让他这么做了。我向你保证。&rdo;
他的眼神很是认真,嘴角紧闭。
&ldo;我不会生气的。&rdo;
我生气的话,只会让我这个成年人看起来更像呆子。
&ldo;只是,我和他见面会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他生病了。&rdo;直也直言不讳地说,&ldo;见到你的话,他可能又会说谎。之前把汤匙弄弯的事不也闹得沸沸扬扬吗?&rdo;
那是昭和四十九年(一九七四年)。当时掀起了一股所谓的特异功能热潮,不断有小孩子说自己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把汤匙弄弯,结果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当时《周刊朝日》揭发了这个骗术,还提倡反特异功能的活动,又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ldo;的确有过。你很了解嘛!那时候你应该还没上小学吧。&rdo;
&ldo;慎司把当时的事查得很清楚。我觉得那就像一种集体的歇斯底里。小孩子很容易受到影响,一想到自己在某些地方与众不同就会兴奋不已。&rdo;
&ldo;也包括愚弄大人吗?&rdo;
&ldo;对……慎司也和那些孩子一样。他陷得很深,症状也很严重。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rdo;
直也呵呵笑了两声:&ldo;即使真有特异功能……&rdo;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ldo;如果有会怎样?&rdo;
听到我的催促,他才喃喃地说:&ldo;根本不会自己去找媒体,弄弯什么汤匙或叉子的,也不会告诉别人,而是会害怕地躲起来。一定是这样子的。&rdo;
最后,他又再三叮咛我不要和慎司见面,就当作从来不认识慎司这个人。然后,他站了起来。
&ldo;打开井盖的那两个人还没有主动投案?&rdo;
&ldo;嗯。&rdo;
&ldo;是不是慎司坏了事?高坂先生,你打算怎么做?准备向警方揭发那两个人吗?&rdo;
&ldo;如果这么做,就必须把稻村的事说出来。&rdo;直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知道这正是他担心的事。&ldo;我不会向警方揭发那两个人的,&rdo;我平静地说,&ldo;我也对稻村这么说,因为这么做太过分了。我相信即使我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有所行动的。&rdo;
&ldo;希望是这样,我真的希望这样。&rdo;
直也走了。他略微前倾的背部看起来不像个年轻人,好像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但我告诉自己,是我多想了。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了,也不能太投入感情。
但我还是打电话去了&ldo;pitn&rdo;,请那天晚上的前台伙计听电话。这可以说是一种可悲的习性,我终究无法逃开内心要求&ldo;挖掘真相&rdo;的号令。
等了片刻之后,听到了他习惯把&ldo;是&rdo;说成&ldo;四&rdo;的声音。
&ldo;哦!你不是上次那个记者吗?吓了我一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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