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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尽管房间内很暗，看不清楚表情，但我们立刻从身材看出是她。有股奇怪的气味，大家心想这样不妙，于是戴上防毒面具试图开门……但门把虽然能转，门却不知为何几乎不动。虽然事后弄清原因，但那时根本没有思考理由的余地。总之我们脑袋里只想到非救她不可，不顾一切地踹开门，慌慌张张地将她抱出来。接着打开窗户，呼叫救护车‐‐

可是……到头来还是太迟了。&rdo;

沉默降临。

米海尔一直没说下去，咖啡也没碰，只是静静地盯着液面。

&ldo;……门几乎不动是怎么回事?&rdo;

&ldo;有块塑胶片卡在地板和门之间。

我扪研究室专门做功能性有机聚合物也就是所谓的多功能塑胶，所以垃圾里头经常有合成后的多余样本等塑胶破片。堆满了这些东西的垃圾桶翻倒，垃圾散得满地都是‐其中一块似乎卡住了门。我想，大概是蕾贝卡倒下时碰到垃圾桶了吧。&rdo;

塑胶破片散落一地，卡住了门……?

&ldo;窗户锁着吗?&rdo;

&ldo;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开窗的人是我。&rdo;

&ldo;你们发现她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吗?没有看见其他倒地的人还什么的吗?&rdo;

&ldo;那时大家眼里只有蕾贝卡……不过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

由于气体有残留的可能性，因此将蕾贝卡搬出实验室之后，我们至少会留两个人在走道上看着，避免有人接近实验室。如果还有别人爬出实验室，照理说会注意到才对。&rdo;

&ldo;可能会有毒气这点，你还真清楚呢。&rdo;

&ldo;有人倒在化学实验室里，又能闻到异臭，首先就该怀疑产生有毒气体喔。&rdo;

内侧有塑胶片卡着，窗户全部锁住。房间内只有蕾贝卡一个人。

这么一来，简直就是‐‐

&ldo;你刚刚说&rso;不知道蕾贝卡小姐当时在做什么实验，那排气柜里是什么样子呢?既然让人判断是&lso;实验中&rso;&rso;应该留有什么实验器材或药品才对&rso;难道不能从这点做出某种程度的推测吗?&rdo;

&ldo;……我说得不太精确。&lso;当时正在做什么实验&rso;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酸碱中和滴定。因为那里摆着滴定管，底下则有个装了液体的烧杯。&rdo;

&ldo;酸碱中和滴定?&rdo;

&ldo;在浓度未知的液体中，滴入浓度已知的其他液体，测量要加入几西西才能中和的实验。这是测量液体浓度的基本方法，高中化学实验基本上都会将它列入范围喔。&rdo;

米海尔用&ldo;你不晓得吗?1_的眼神看过来……玛莉亚完全不记得。

&ldo;蕾贝卡那时‐‐我们事后才知道那是什么药品‐‐是用盐酸滴定氰化钠水溶液。警方认为，她大概是在测量氰化钠水溶液的浓度。

我之所以说&lso;不知道&rso;，是指我不知道蕾贝卡&lso;为什么&rso;要做这种事。

氰盐加强酸会产生氰化氢气体，对于有化学知识的人而言是常识。就算操作是在排气柜里进行，我也无法相信，那个蕾贝卡会为了知道氰化钠水溶液浓度去做这种危险的事。照理说只要在制作水溶液之前，先测量氮化钠的重量就好。

而且，居然还是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就算我们将研究室的钥匙给她，蕾贝卡也不该做出这么愚蠢的‐‐&rdo;

米海尔的表情，因为怀疑，以及更为深刻的苦涩而扭曲。

&ldo;你是指，以她所做的实验来说未免太过随便?&rdo;

&ldo;当时的校报质疑我们疏于指导，但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蕾贝卡在化学实验方面的知识与经验，比当时身为研究生的我还要丰富喔。尽管大家会讨论彼此的研究主题，但总是我们从她那里获得提示与灵感。虽然她会谦虚地说&lso;没这种事，我也受益良多&rso;。

这样的蕾贝卡居然会‐‐&rdo;

米海尔重复了同一句话。

‐‐实际上，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

警方的见解不过是臆测，真相依旧埋没在黑暗之中‐‐恐怕对他来说，这就是现实吧。在这位助理教授心中，蕾贝卡的案件绝对还没结束。

&ldo;容我往回问个问题。你刚刚说会讨论彼此的研究主题，那么你对当时蕾贝卡小姐的研究内容了解多少呢?&rdo;

&ldo;到了大学研究室的等级后，每个人都会深入钻研不同的主题，老实说，无法完全了解隔壁的人在做什么并不稀奇。换句话说，我对于蕾贝卡所做研究的理解与记忆，也就是这种程度‐‐不过，我还记得她的主题是强化塑胶合成。由于用到的触媒反应理论太难，所以我懂的部分连半都不到……不过记得氮化销是原料之一。正因为如此，警察才会判断是实验中发生意外吧。&rdo;

果然是真空气囊。和柯提斯的说明吻合。

&ldo;她去世的时候，研究进展到什么程度呢?&rdo;

--i我听她说过，有很大的进展。但详情我不清楚。

如果实验笔记还在，说不定就能继承蕾贝卡的遗志了。&rdo;

一股电流窜过背脊。

&ldo;实验笔记不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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