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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林寻理了理衣襟，阻挡夜风钻入。

&ldo;丁圣，你了解神么?&rdo;

他话题跳脱太多，丁圣仍旧回答，&ldo;斩断因果，脱离天道掌控，诞生神体。&rdo;

林寻指着纸窗倒影，&ldo;他呢?&rdo;

丁圣忽然拉他进门，烛光下他瞳孔赤红，林寻来不及惊讶，就看到他双目中的倒影浑身上下缠绕密密麻麻的线，那银色长发远比看到的细长。

林寻，&ldo;好像逗猫用的线团。&rdo;

丁圣，&ldo;……四谛生死门，缘结因果线。&rdo;

林寻，&ldo;这些便是因果线?&rdo;他直视银发男子，没有任何异常，便又凝视丁圣双目，纵横缠绕的因果线再次出现在银发男子身上。

他明悟，&ldo;竟是要透过你的眼睛才能看见。&rdo;

丁圣的眼睛重新恢复正常，&ldo;煞妖族的双眼天生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rdo;

林寻忽然道：&ldo;丁圣，你看看我。&rdo;

丁圣眼中是他狡黠的笑容。

&ldo;不是这样，&rdo;林寻比划，&ldo;跟方才一样，眼睛像哭过一样的那种状态。&rdo;

丁圣转身就要走。

林寻拉住他，&ldo;就一次，瞧瞧能在我身上看出什么。&rdo;

&ldo;比起好奇心，你的胆子倒是更大。&rdo;他背过身，林寻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从而错过丁圣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

煞妖族天生异目，但他没有告诉林寻，这样的异目就算再煞妖族浩瀚万年的族史中，也就仅仅出现过三次，每一次，都使煞妖族险些灭族，异目之人从而被视为不祥。

族史记载，若有异目之人出现，必将屠亲灭族。因这荒唐预言，母亲带他逃亡十几年，最终丧命于族人之手，亲姊追杀他千里，生父七次亲自出族袭杀。

&ldo;你后悔么?&rdo;看着血肉之躯慢慢融化的男人，他曾问过。

&ldo;族史没有错，&rdo;倒下的男子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ldo;弑父杀姊，毁了煞妖族，你，全都做了。&rdo;

丁圣，&ldo;祸在我，源于你。&rdo;

男子引以为傲制毒的双手已经化为枯骨，&ldo;即便我不这样做，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不会……&rdo;

他就要合上双目的时候，一阵花香飘过，他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已经变成白骨的手扣住两个血洞，&ldo;眼睛，我的眼睛!&rdo;

&ldo;母亲死时也没有瞑目，&rdo;丁圣看着他淡声道：&ldo;你也不用了。&rdo;

……

&ldo;你就转下身呗。&rdo;林寻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一直背对他的身子猝不及防转过，差点撞到他的鼻梁，&ldo;你……&rdo;

赤红的双目像极六道轮回中的修罗道，穷凶极恶，凶猛好斗。

&ldo;你看到了什么?&rdo;林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见平时的淡漠，他想知道这双眼睛能不能看出他两世为人，身上还绑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他常笑，浅笑冷笑，却很少这样放肆的笑。

丁圣不知为何心头一颤，竟是偏过头去。

看来是没发现什么，否则断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林寻收起笑容，颇有感慨，&ldo;你长得好，还有一双神目，老天爷可真是厚爱于你。&rdo;

&ldo;神目，厚爱……&rdo;丁圣眼中露出嘲讽。

林寻认真道：&ldo;因果最接近天道本源，你方才也说了成神首先便是斩断因果，天地利用因果线控制众生，却赐于你能看见它们的双目，这不是神恩是什么?&rdo;

他打趣道：&ldo;难不成你是天道的私生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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