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看也不看那封信,只是看着乾宁帝:&ldo;等赢过襄阳王之后,主公会还你自由,并且许你万贯钱财,足够你们潇潇洒洒地活过这一生。&rdo;
听完曹远的话,乾宁帝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表情霎时间变得狰狞无比,一把将信函撕碎,朝着曹远攻了过来。
曹远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乾宁帝,没有再像先前一样躲开,而是抬腿一脚,将乾宁帝给直接踹回了床上。
侍卫听到动静后冲进了屋内,却没有在屋子里发现任何人,地上的碎纸早被曹远一道劲风扫进了床底,而乾宁帝也因这一踢含不住口中的涎液,耻于见人的他直接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不作声响。
乾宁帝似乎有些狼狈的样子并没有引起侍卫的丝毫同情,侍卫拿剑鞘敲打了一下柱子,厌恶地喝道:&ldo;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闹什么闹!&rdo;
&ldo;妈。的,刚眯了一会,一下子就被吵醒了!&rdo;
&ldo;一个废皇帝还这么多事……&rdo;
又看了一眼周遭,侍卫收回剑鞘,退了出去,轻蔑的话语远远传来,似乎在向同僚解释刚才的动静。
看见大门被侍卫关上重新关上,曹远再次现出了身形,复又对着浑身颤抖不止的乾宁帝问道:&ldo;不考虑一下吗?我主的提议。&rdo;
乾宁帝没答话,曹远又问了一次,这一次,乾宁帝给了反应,他缓慢地撑起身子,将掉落在被褥里的笔拿起,洁净的丝绸上沾了更多墨迹,糊作了难看的一团。
一如乾宁帝现在的处境。
难堪至极。
乾宁帝摸出纸,一笔一划地写:拿整个皇位换这些不足为道的东西,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
曹远偏头看了看他,疑惑道:&ldo;这个皇位还是你的吗?&rdo;
乾宁帝动作一僵,下笔极重地写道: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那这个皇位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写到最后半句,字迹已是疯狂而潦草。
曹远想了想,认真地问道:&ldo;既然你是皇帝,那外面的侍卫会听你的话么?&rdo;
&ldo;既然你是皇帝,朝中的大臣会听你的话么?&rdo;
&ldo;既然你是皇帝,你能保住自己或是至亲的性命么?&rdo;
曹远每问一句,乾宁帝持着笔的手便会下垂一分,等曹远问完,毛笔的笔尖已经与纸面杵成了一个小圆墩。
&ldo;你明明清楚的,不是吗?&rdo;
曹远平静的话像是锐利的尖刀,每一刀,都准确地扎进了乾宁帝的心窝:&ldo;你如今只是一个废皇帝,连外面的侍卫都可以当面给你甩脸色,你无法使唤任何人,身边也没有可以救你的亲近大臣,甚至连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都要看襄阳王的心情。&rdo;
&ldo;这个皇位并不能带给你什么,相反,是它让你处于如今不尴不尬的境地。&rdo;曹远道,&ldo;其余皇子虽然也被襄阳王关了起来,但他们比你过得自由宽松,同样,一旦出了事,他们也不会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rdo;
乾宁帝目露痛苦与挣扎之色,紧紧地盯着曹远,仍是不愿妥协。
&ldo;明日晚上我会再来。&rdo;曹远不紧不慢地收拾纸笔,&ldo;明晚也将是你最后的机会。&rdo;
&ldo;如果到时候你依然不愿意与主公合作,我主会静等到日后与襄阳王决一死战,而你的结局如何,不会在我主需要考虑的范围内。&rdo;
&ldo;无论最后是谁坐上这个皇位,你都会以一个没能力坐稳皇位的落败者形象为世人传道,你也将会成为盛乾的罪人。你不在意也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先帝泉下有知,又会作何感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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