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曦果然来了精神:&ldo;掉到了哪处?让朕过去看看。&rdo;
那老仆就挺着胸得意洋洋走在其余仆从的前头,挥着手说:&ldo;陛下,就是回廊圈起来的常春池。王爷修这池子可费了一番心思,又是引活水又是找温泉泉眼,花费了五年才建成,知行公子也是赶上好时候了,他来的时候,这池子里的鱼正肥呢。&rdo;
班曦走上前去,问道:&ldo;具体是坐在哪一处?&rdo;
&ldo;池子边儿!&rdo;
老仆们争抢着,一个个指给班曦看。
班曦走过去,撩衣坐下,闭上了眼睛。
风轻轻吹着,她脸上带着微笑。
如今,池子已空了,水也快干涸了,班曦睁开眼睛,道:&ldo;他掉下去后,自己爬上来的?&rdo;
&ldo;那可不是。&rdo;一个老仆砰砰拍着自己的前胸,骄傲道,&ldo;陛下,是老奴救的!老奴还教了大公子游水!&rdo;
班曦笑道:&ldo;这池子有多深?&rdo;
&ldo;八尺深呢!&rdo;老仆说,&ldo;当时公子身量小,掉进去脚碰不到底,慌张了,就往下沉。老奴就在附近侍弄花草,听见声音当时就跑来了,跟园子里的杂役们一起把公子捞上来的。&rdo;
另一个老仆不满同伴如此出风头,想到沈知意如今坐镇中宫,立刻提到了二公子。
他指着旁边的小窗,说道:&ldo;二公子当时就在那个屋子里,躺在床上养病,双生子奇得很,一个落水,一个就能感觉到,还未看见人,先听见笑声。后来二公子就扒在窗口笑大公子,说他狼狈得很,那么浅的池子,翻腾的像王八……&rdo;
这话说出来,周围俱是一尬。
班曦一愣,哈哈笑了起来。
&ldo;知行呢,怎么说?&rdo;
&ldo;大公子自然不跟他一般见识。&rdo;那个救人的老仆说道,&ldo;大公子心气高,听不得嘲笑,没几天就跟着老奴学会了凫水,二公子眼热得很,想学,可一直病着,就没学成。&rdo;
这老仆说完,还感慨道:&ldo;大公子当时高兴得很,还说,如何,你这就学不过我了吧?总是学我,如今,总算有一样你不会的了……&rdo;
班曦的微笑渐渐消失,她目光闪烁着,整个人也呆愣着。
&ldo;沈知意……不会水?&rdo;班曦喃喃道。
老仆道:&ldo;往后会不会,老奴不知晓,在王府这阵子,二公子一直抱病在床,确实不会。&rdo;
班曦突然站了起来,连手指都紧紧握在了一起,她表情变得沉重。
&ldo;沈知意不会水!&rdo;她重重说道。
老仆还要讲,被长沁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众人都不敢作声,只听班曦不停地重复着:&ldo;是啊,朕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rdo;
沈知意不会水,推她落水后,他说过这话。
&ldo;我不会水,救不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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