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常暗岛的前线指挥部内爆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怒哄。
“驻守在常暗岛A02-9K战线的异能小队呢?我已经四天没看到他们的消息了。”
“小队在修整,但是他们的坚攻手立原道浩不见了。”
“让军舰上的人去找,人还能在后方被悄无声息的暗杀?怕是去当逃兵了吧!”
“好了,小松指挥官,我不关心这件事。我只问你人呢!派过来接替战线的人呢!”日方的前线总指挥官野泽扯着沙哑的声音吼道,“就这么点人,我能做什么!别说把战线推进,我连维持战线的人都没有了!”
小松指挥官看向了刚刚前来通报的通讯员。
通讯员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气的说道:“没、没人了。长官,并不是不派人来,而是没有人愿意过来了,再压迫下去他们会哗变的。”
小松指挥官冷笑:“哗变?是军令不管用了吗?是军法不管用了吗!”
“这……”通讯员冷汗直冒,小声回答,“用了军法,但是没有用。有的士兵死活瘫在原地不动,还有的营啸,把上司杀了。”
小松指挥官不说话了,他面色难看的看向总指挥官。
“你告诉我为什么!”野泽指挥官感觉不可思议,整张脸扭曲起来,“没有人来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全部的士兵都敢统统无视上级的命令吗!他们都不怕惩罚吗?军事法庭的追责也不管了吗!”
“他们脑子全部坏掉了?糊涂了?以为逃避可以解决一切?难道不上战场敌军就不会杀死他们?!”
通讯员低头不语。
发现通讯员默认下他说出口的话后,野泽指挥官压下怒火:“再去派人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附近不是还有一部分士兵在前线驻扎吗?让他们过来先维持住战线!”
通讯员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咬牙道:“前线驻扎的部队已经不见踪影了,而收拢回来的部队也基本不愿意上战场。至于士兵们都不愿意听命的原因,我们还在调查。”
“调查、调查!问你们情况永远是在调查!从一个星期前参战士兵变少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后面的家伙是在吃屎吗!现在是玩派系斗争的时候吗!战场的事情不是儿戏!”
野泽指挥官气得把头顶上的帽子一扔,指着通讯员吼道,“滚过去,把前线那个收集情报、有着追本溯源异能力的家伙找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助理!”
踹了一脚通讯员后,野泽指挥官对着门口守着的几个士兵喊道:“门外的几个,跟我走!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集结的军令发出后,野泽指挥官在这个夯土的操场上坐了二十分钟,从怒气冲天到忿然作色,看着已经把人生中该体验到的愤怒全部体验了一遍,到最后他看着稀稀拉拉站着的士兵,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
野泽指挥官骤然站起,也不看士兵,举着手枪“砰”地一声对着天空上连开几枪。
“肃静!都给我肃静!”
高喊完这句话后,他挥了挥手,叫之前守着他的士兵去将其他没过来的士兵都喊来:“你们去把那些违抗了军令的蠢货叫起来!”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在战场上大批士兵不听从长官的命令无疑是一种反叛,他们这些小卒子过去找人不就是找死吗?
“去!”野泽指挥官咬牙,恍惚中觉得自己气得牙血都咬出来了。
保护他的士兵们最后苦着脸,转身领命离开了。
看着情况还在自己掌控中,野泽指挥官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士兵,提高的声音带着一览无余的怒火:“告诉我,士兵们!你们来常暗岛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围着的士兵抬头,一双双黑色的眼睛盯着野泽指挥官,但尴尬的是没有一个人给他回话。
野泽指挥官的脸扭曲了一瞬,却只能咬着牙自己把这一出戏演完。
“你们是来为国效忠的,可现在为什么都龟缩在后面不愿意出去!你们是想违抗军令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你,”他气得口不择言,“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背叛国家吗!”
“我们只是想要回家。”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话,在这句话说出后,广场瞬间被说话的细小翁翁声包围。
“来常暗岛本来就是被逼的。”
“我不想死。”
“这个地方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不是被入侵了,为什么要来这里打仗。”
“每天都在死人,大家都死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前一天,我杀了一个跟我弟弟差不多的孩子,他看起来还没成年,这么小的年纪也上战场了。”
“对不起,我不想杀人了。”
……
一声声从士兵口中发出的声音将野泽指挥官包围,没有一个士兵按照他的想法认错、悔改,他的怒火消退,脸色铁青。
“砰——”
手枪的枪膛还在发热,扣下扳机后野泽指挥官的手抽搐了一下,居然有些发抖。
站在他最近的士兵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液体从伤口淌出,那个个子不高的士兵身体摇晃了一下径直倒在了地上。
“砰。”
不同与之前枪声的沉重相比,这个士兵倒地的声音短促极了,却一样清晰。
广场上围绕着他的声音消散了,如同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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