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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军官点头，&ldo;是这个味儿。&rdo;又问杂役，&ldo;可学会了？&rdo;

杂役很是年轻，约莫二十上下，长了一双机灵的笑眼，见官长问，忙笑道：&ldo;校尉放心，尽学会了。&rdo;

沈韶光本想手写个方子的‐‐收人钱财，就要敞敞亮亮的银货两讫，但转念，出于被害妄想症的谨慎，到底没写，只笑道：&ldo;若有记不清的，尽管来问我。&rdo;

军官点头，带着杂役走了。沈韶光掂掂这二十两银子，美滋滋地回了屋。

第11章捡了个宝贝

第二日，卖完煎饼，沈韶光趁着日光不太盛，沿街逛逛，买些杂货菜蔬，顺便问问租铺子的事。

崇贤坊的生意似乎确实好做，因为店铺转租率和转卖率很低，沈韶光转了一圈，并没得到什么旺铺出租信息，反倒买了个人。

这人，沈韶光不算陌生，米粮铺子的阿柳。

阿柳虽名叫&ldo;柳&rdo;，却没什么婀娜招展的风姿，是个高高胖胖的丫头，约莫十四五岁，略憨，走路时地板砰砰地响，一只手能拎起多半口袋粮食，沈韶光时常看她在米粮店搬运倒腾粮食。

&ldo;夯婢子，蠢笨如牛，光知道吃！打死你算了！&rdo;米粮店主人娘子掐着婢子腰间的嫩肉，恨恨地骂道。

婢子嘟着脸，不躲不闪任她掐。

米粮店娘子越发生气了，&ldo;还甩脸子！你是给谁看？你又不是那小妖精，打量那老妖鬼能给你撑腰？&rdo;越骂越气，干脆拿墙角的扫把朝着婢子一顿乱打。

婢子缩肩拱背捂着头脸任她打。

沈韶光看不下去，上前劝解。

米粮店娘子停下手，气喘吁吁地给沈韶光称江米，婢子看一眼沈韶光，低着头，捡刚才撒出来的一点豆子。

沈韶光买完米，去隔壁买菜蔬，打探这个叫阿柳的婢子。

&ldo;她家郎君纳了家里的另一个婢子阿香，徐娘子心里不痛快，就拿这憨婢子出气。&rdo;菜蔬店娘子一句话掀了邻居的底子。

&ldo;看这婢子怪可怜的。&rdo;沈韶光把话题引回来。

&ldo;可不是？前几年江南水灾，奴隶商人从那边贩运来的，徐娘子贪便宜买了两个，原指望有个使唤婢子，长大了还能多卖些钱，如今一个让她家郎君占了，这一个越长越憨，人也不机灵，哪里卖得上价钱？阿徐这桩买卖正经是赔了。&rdo;

&ldo;可我看这婢子挺勤快啊。&rdo;

&ldo;阿徐眼睛里可看不着！&rdo;菜蔬店娘子嗤笑。

沈韶光拎着菜蔬出来，看米粮店娘子不在，只那阿柳在店门口蹲着啃黍米蒸饼。

&ldo;你适才怎么不躲呢？&rdo;奴婢是人形资产，小米粮店娘子算计到骨头里，断不会把自己的&ldo;资产&rdo;打伤打死的，躲一躲，还能少挨两下。

婢子看一眼沈韶光，嘟囔道：&ldo;早打完，早吃饭。&rdo;

&ldo;……&rdo;这个理由竟让沈韶光没法辩驳。

沈韶光突然就做了一个决定，&ldo;我若买了你，你愿意吗？&rdo;

婢子停住啃饼的嘴，瞪大眼睛打量沈韶光，&ldo;给饭吃吗？&rdo;

&ldo;管饱。&rdo;

婢子点头，&ldo;好！&rdo;

沈韶光点头，&ldo;吃吧，我去找你家主人。&rdo;

这店铺是前店后宅，连着三间屋舍和一个小院，沈韶光拍拍院门。

适才那米粮店娘子出来，笑问，&ldo;小娘子还要买些什么米粮？&rdo;

&ldo;却不为米粮而来。不知外间看店那婢子，娘子卖不卖？&rdo;沈韶光直言来意。

本以为砸到手里了，没想到会有人问津，米粮店娘子有点控制不住笑容，嘴上说的却不一样，&ldo;这婢子我从小看到大，着实有些不舍。&rdo;

沈韶光懒得跟她演戏，&ldo;既如此，那儿便不夺娘子所爱了。&rdo;说着点下头，转身便走。

沈韶光走出十几步，那米粮店娘子看沈韶光真是要走，连忙喊住，&ldo;小娘子，小娘子‐‐&rdo;

讨价还价这事，比拼的就是耐性和火候。沈韶光笑着回头，&ldo;娘子有何事体？&rdo;

&ldo;小娘子留步，我们还能再商议商议。&rdo;

沈韶光点头，站在那里不动，等着米粮店娘子自己走近，方笑道，&ldo;娘子愿意割爱了？&rdo;

米粮店娘子讪笑。

&ldo;不知索价几何？&rdo;

米粮店娘子在这场买卖中已是失了先机，怕走了沈韶光这冤大头，并不敢报得太高，&ldo;既蒙小娘子看上，便三千钱吧。&rdo;

沈韶光并不说贵，只笑道，&ldo;今年先旱后雨，年成不好，待回头收秋税，城外不知道多少卖儿卖女的呢。&rdo;

沈韶光顺嘴危言耸听，米粮店娘子却当了真，毕竟当初两个婢子便是荒年的时候便宜买的。况且她还打着主意，卖了现在两个大的，转手买两个小的使唤，只是这回要挑好了。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以二两银子的价钱成交。沈韶光回去取了钱，并坚持去官府办了买卖公契，然后沈韶光便对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婢子笑道，&ldo;跟我走吧。&rdo;

沈韶光顺便给她买些日用、铺盖，又买了两套简单成衣，她穿得太也不像样，自己的衣服她又穿不上。

回去先简单吃了饭，然后便洗澡洗头一通洗涮，换了新衣，终于收拾出了个样子来。自己的人自己看着好，沈韶光觉得这丫头拾掇拾掇，还挺清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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