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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严氏，你莫多想，只要有了孙儿，将来你和红果的事，我再也不管。你也不必上我跟前来伺候，和他两个，自在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rdo;

珈若轻轻问：&ldo;当年您嫁给温谯之父，婚后五年无一子一女。您可曾想过要给他纳妾？家中长辈可曾要给他纳妾？&rdo;

麦氏一拍床榻：&ldo;他敢！我打断他的狗腿！再说了，我身体康健，又不是不能生……&rdo;

麦氏说到这里，也觉有些亏心，可主意依旧不改，反而更强硬：

&ldo;严氏，都不必说了，就这样办吧！既然你能容下应娘，那就双喜临门，再给红果纳一个家世清白的好孩子。&rdo;

珈若没有推辞，来者不拒，笑眯眯的收下了。

人多，才热闹嘛！

麦氏火急火燎，唯恐珈若反悔，当晚选了个好时辰，就让人一顶软轿，把那姑娘抬进了府。一并安置在刘应娘的院子里，对门住着。

麦氏一门心思扑在&ldo;繁衍子嗣&rdo;上时，秋池已经将嫁妆私产，都清点完毕，另外照珈若的吩咐，重新造了一册副本。

珈若晚上用了一碗鸡汤银丝面，又从秦鸾那儿央了半个韭菜鸡蛋春卷来吃。吃过饭，才换了一身松绿绣竹叶的披风，点了竞秀和透水二人，审问刘氏。

秦鸾早猜到些端倪，竞秀还有些畏手畏脚：

&ldo;县主，您才应了老夫人，将刘应娘收下了，此时又难为她，若是传出去，老夫人又要多话。&rdo;

珈若略一颔首，示意竞秀过去，自己在廊檐下落座，怀里抱了猫儿顽：&ldo;秀儿，你来问她，老夫人落水当日，她在何处，在做什么。&rdo;

刘应娘生的细眉长唇，一张嘴涂的红艳欲滴，娇娇媚媚、歪歪扭扭的站着，眼风乱飞，时不时的拿帕子擦一擦脸颊，浑身上下都散着浓浓的香粉味儿。

竞秀问了几句，她便顺着院子里的石桌，往下一滑，软软的跪了下来：&ldo;妾如实说了，夫人也不肯信，没奈何，妾是轻贱人，要在您手底下讨生活，您横竖发落了便是。&rdo;

竞秀最厌烦这种矫揉的货，偷偷觑了一眼珈若的神色。珈若却根本不气，反而饶有兴味，真跟看戏一般。

这刘应娘，就是那戏台上唱作不佳、装模作样的小丑。珈若何曾会在意她？

竞秀心下稍定，拿出以往随着县主大杀四方的架势来：&ldo;县主今日唤你来，是为抬举你。就凭你这一身的味儿，姑爷连瞧都不会瞧你一眼。你以往那些毛病，若不收着藏着，就算进了温家又如何？姑爷不喜你，你就得做个一辈子伺候老夫人吃喝拉撒的奴才。&rdo;

刘应娘眼珠子乱转，心头飞快盘算：&ldo;县主若能管得住爷们儿，那是县主的本事。若妾有福分，能为爷们儿诞下个一儿半女，那也是妾的本事……&rdo;

珈若茶盏轻轻一响。

秦鸾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将刘应娘身边的枣儿给押了进来。

刘家也算殷实人家，刘应娘进府时，带来的枣儿，就是她的贴身丫头。

透水来问枣儿，同样的问题，枣儿扛不住，全都招了。

&ldo;老夫人落水那日，小姐带着我躲在旁边的假山里，亲眼看见老夫人自己跳进了河里。后来，夫人又下去救。我吓了一跳，小姐还捂住我的嘴，叫我不要声张。&rdo;

老夫人自己跳下去的！

透水和竞秀对视一眼，都吃惊不已。

透水又问：&ldo;你们躲在那里做什么？&rdo;

枣儿道：&ldo;是小姐说，要去看一场好戏。还说，过了今天，县主就得捏着鼻子同意让她进府。&rdo;

&ldo;难道你们小姐，是早就知道老夫人会跳水？&rdo;透水倒吸一口冷气。

老夫人无故落水，她们本来以为，是老夫人又和县主争执，不小心才掉了进去，没想到，根本就是自己跳的！

为的就是威胁她们县主，同意纳刘氏进府。

再看刘氏和枣儿鬼鬼祟祟的模样，透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夫人是讨厌，嘴碎，可她也笨啊！不用说，这跳水要挟的主意，必定就是刘应娘出的了。

竞秀退到珈若身边：&ldo;县主，这样的人，可不能留在府里。&rdo;

珈若对刘应娘，可是十分满意。

&ldo;秀儿，她哪里不好？&rdo;

竞秀急了：&ldo;您怎么还慢慢悠悠的呢？虽说只是个妾，可她就是个搅事精，非搅的家宅不宁不可。就怕将来还会影响县主姑爷，夫妻和睦。&rdo;

秦鸾被这轴心的丫头气的牙疼，刚要开口，就被珈若笑吟吟的拉住了。

珈若转过脸来，往竞秀手心放了一块糕点：&ldo;秀儿，你话还没问完呢。&rdo;

竞秀叹了口气，又去问：&ldo;刘氏，老夫人一向心善，不必说，跳水这主意，是你出的了？&rdo;

刘应娘歪歪斜斜的跪坐着，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ldo;夫人势强，妾却是个下贱人，您要看我得了老夫人和老爷的亲眼，看不惯我，要整治我，只管动手便是，何必找这些借口。&rdo;

竞秀刷的一下，把袖子挽了上去。

原本守在外头嗑瓜子的两个嬷嬷，立刻来劲儿了，连瓜子也不嗑了，兴致勃勃凑进两个脑袋来瞧热闹。

竞秀一笑，眼睛就弯了起来：&ldo;你瞧瞧你，做了姨娘，不是你自己求来的？还一口一个下贱人，你不是挺欢喜的。再有，什么整治？我问你几句话，就叫整治？你呀，瞧好了，什么叫整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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