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更加走向了注重内省的治学道路。
刘宗周&ldo;早年不喜象山、阳明之学&rdo;[注],认为陆、王心学&ldo;皆直信本心以证
圣,不喜言克己功夫,则更不用学问思辨之事矣&rdo;[注],容易导致禅学化。所以他
曾说:&ldo;王守仁之学良知也,无善无恶,其弊也,必为佛老顽钝而无耻。&rdo;[注]但
到了中年,他的学术主张发生了很大变化。这次解官后,他闭门读书,&ldo;悟天下无
心外之理,无心外之学&rdo;,转向了陆王心学,著《心论》一文,阐发了自己的心学
观,认为&ldo;只此一心,散为万化,万化复归于一心&rdo;,&ldo;大哉心乎,原始要终,是
故知死生之说&rdo;。表明刘宗周完成了对心学从&ldo;始而疑&rdo;到&ldo;中而信&rdo;的转变[注]。
在教学之暇,刘宗周撰成《论语学案》、《曾子章句》两部重要著作。在《论
语学案》中,刘宗周强调&ldo;学字是孔门第一义&rdo;,指示&ldo;君子学以慎独,直从声外
立根基&rdo;,&ldo;视听言动,一心也;这点心不存,则视听言动到处皆病,皆妄矣。若
言视思明,听思聪,言思忠,动思敬,犹近支离。&rdo;反映了他的学术思想既由心学
中脱胎,又希望矫正心学之失的特征。这表明刘宗周对阳明心学开始了由&ldo;中而信&rdo;
到&ldo;终而辨难不遗余力&rdo;的转变。
刘宗周家居三年。这期间,他的学术思想日渐成熟,名声远扬。而这时明朝的
内忧外患也越来越严重,东北的满洲日益强大,明军连年失利;朝中则党争不已,
政治腐败。刘宗周虽身在江湖,但还是心系魏阙,不在其位,并非不谋其政。他在
《与周绵贞(起元)年友书》中,以强烈的忧患意识写道:
今天下事日大坏,莫论在中在外,皆急需匡救,以缓须臾之决裂。况遐荒远激,
尤非帖然无事之日,又重以茸囗子之酿成弊也久矣。今得一二正人在事,地方之患
犹不至一日瓦解耳。敌患孔亟,当事者苟率而处军国,无一举动可人意,恐旦夕有
变,吾辈士大夫诚不知死所。
他认为,国事弄到现在这个样子,&ldo;吾党与有罪焉&rdo;,不能只怪所谓&ldo;奸党&rdo;。
他对&ldo;正人&rdo;的行为作了深刻的反思,指出&ldo;吾辈出处语默之间,亦多可议。往往
从身名起见,不能真心为国家。&rdo;只顾自家博取好名,不以国家为念,如果天下一
旦土崩瓦解,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刘宗周痛切地说:&ldo;所云吾党之罪,在宋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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