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轻笑,干脆将人半揽在身边,手掌捏着姜霓的脖颈,指腹轻轻扫过后颈细白的皮肤。
姜霓被他指腹上的薄茧带起一层战栗,后颈本就是她的敏感带,平常连戴项链都不许别人碰。
秦砚却心无旁骛,掌心下滑,贴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试图安抚她的不适,缓解痛感。
&ldo;秦砚。&rdo;
&ldo;嗯?&rdo;
&ldo;你为什么会去iar啊?&rdo;
房间里一瞬的安静,姜霓知道,她踩在了秦砚的雷区上,但她其实只是想找一个话题,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姜霓揪着秦砚衣服的边,试图解释,&ldo;我没想探究你的……&rdo;
&ldo;你可以探究。&rdo;
认真而低淡的一句话。
姜霓攥着衣摆的噫哗手指收紧,秦砚沉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ldo;你那年在川西遇见我的时候,我刚刚执行完一次任务。任务涉密,我没办法讲给你听。&rdo;
姜霓低嗯了一声,这不是重点。
&ldo;我当时的战友,一个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男孩子,在那次任务中牺牲。&rdo;
秦砚微顿,思绪像是走远。
滇南沼气深重的密林,宁伟浑身是血,和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唇边还努力牵起笑。
他说,&ldo;哥……帮我,照顾……照顾好,小崽子……&rdo;
除了秦砚,宁伟最亲近的便是一只半岁大的拉布拉多。
宁伟给小狗崽取名宁崽,叫它&ldo;小崽子&rdo;。
那次任务,因为有人激进执行,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秦砚作为队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他很长一段时间失眠、酗酒,一天能抽五六包烟。宋尉行问他是什么开始抽烟的,就是那个时候。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受伤的战友,血淋淋的黑松林,和宁伟最后含笑的嘱托。
他像是被拉入了一个无边深渊,梦魇不断。
后来,军区领导给他放了假,他一个人驱车去了川西散心。
寂静的酒店房间里,秦砚的思绪被拉回。
&ldo;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六岁,个子很小,正在被一群大男孩欺负。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是那附近院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丢弃在孤儿院的门口。&rdo;
秦砚告诉姜霓,那之后,他便时常去孤儿院看宁伟,给他带书带玩具,给他讲各种新奇有趣的事。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亲如兄弟。
再后来,他去读了军校,宁伟在电话跟他说,&ldo;哥,我想去当兵。&rdo;
言出必行,秦砚从军校毕业的那一年,宁伟直接参军,又因为机缘巧合,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战友。
宁伟告诉身边的人:打小,我就想成为砚哥那样的人,好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
秦砚轻抚着姜霓的后背,声线有些发涩,&ldo;是我没有照顾好他。&rdo;
姜霓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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