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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

各科老师都在评讲卷子，只有数学周老师依旧照常上课。

&ldo;这次数学考试不难，等成绩出来了，我看下大家错题情况再决定讲几道题。&rdo;他道，&ldo;这是数学组老师自己写的解题步骤和答案，发下去大家对照着改，还不会的就问下同学。&rdo;

周老师将三角函数里的诱导公式部分收了个尾，下课铃声响起时，他还补充了一句：

&ldo;对了，有要申请国家助学金的同学，要填下家庭经济困难认定表，表格在我办公室里自己来取，填完铱誮后周五前交给我。&rdo;

柯简没有第一时间去周老师的办公室。

尽管她其实并不算太在意别人对自己家境的评价，每个人生来是穷是富，都是既定事实，倒也没有必要过度担忧或自卑什么的。

但人和人之间，总会需要一层矫饰完好的遮罩。

将心比心，被知道后不在意与完全不知道相比，总会多余下些让人喘息的间隙。

柯简打定明天晚上再去拿的主意后，就从抽屉里拿出《射雕英雄传》，手指划过响脆泛黄的纸页，趁着最后一点儿还没上课的闲暇想将最后几章看完。

当她刚看到一灯大师神色慈祥地朝久违不见的洪七公道：&ldo;七兄，故人无恙，英风胜昔。&ldo;

柯简也说不出为什么，竟然被感动地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

就仿佛两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跨过波云诡谲的派系斗争和磨炼，依旧站在这里，同过去般云淡风轻地寒暄，像是一个巨大的着力点最终落到了一个简单的句号上。

如果过往能具象，他们的故事将充满褶皱和凹凸不平的伤痕。

而如果灵魂有形状，他们却依旧坚韧鲜活，像出生伊始的婴儿般干净美好。

&ldo;故人无恙，英风胜昔。&rdo;柯简低声喃喃道。宁寒柯在一旁喝水，周围人吵闹异常，他却捕捉到了她细小的声音，疑道：&ldo;什么迎风深吸?吸什么东西?&rdo;

&ldo;&rdo;柯简抬眼看他。

女生的眼尾有些红，漆黑的眼瞳泛着点水光，难得带点脆弱模样。但此刻硬生生地又被她压了回去。

&ldo;不是吧，你看个武侠小说还看哭了?&rdo;宁寒柯疑惑，他虽然没看过原著，但好歹也看过电视剧，里面有这么感人的剧情吗?

柯简被打断后一下子与先前满腔的情愫脱了节，她轻叹了口气，对宁寒柯万分诚恳地建议了下。

&ldo;下次别人再看书，请你先别说话了。&rdo;

第25章坏骨（二更）

昨夜下了雨，按食堂阿姨的说法，还是雨夹雪，阴冷的风仿佛直往骨头里钻，吹得人刺疼。

&ldo;姑娘，又起这么早啊，阿姨这回给你多装个鸡蛋。&rdo;食堂阿姨已经认识了这个每天几乎第一个来食堂，要一个鸡蛋、一个馒头和一个烧麦的小姑娘。

小姑娘人长得白净秀丽，说话轻言细语，每次递给她的时候还会认真道谢，一看就是很招长辈喜欢的模样。

&ldo;谢谢阿姨，不用了。&rdo;柯简怕麻烦人，急忙拦下。

阿姨动作十分麻利地从盆里抄起了两个鸡蛋，嗓门不小：&ldo;没事的，这个鸡蛋煮破了，阿姨不收你钱的。&rdo;

柯简拿着装好的白色塑料袋，一边刷卡一边朝阿姨道谢。

&ldo;谢啥，你多吃点，长这么瘦。&rdo;

柯简手里捧着刚出炉的早点，心里也暖洋洋的。她没耽误多久，快步在一片昏黑的天色下匆匆行走。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冰冷的空气，吹来也越让人清醒。

柯简将手揣入兜里，冰凉而红肿的指节和去年一样，意味着今年她也依旧会得冻疮。在春天到来前，她将会一直忍受指节的胀痛、瘙痒，甚至于流血、溃烂与结痂。

美不美观倒是其次，让人分神和不便才是真的为难。

柯简在兜里将手指蜷曲又伸直，一边活动手指，一边回忆着离子键与共价键的区别。

今天应该会出月考成绩了，说不在意是假的。柯简直觉自己应该有一点进步，尽管她的物理只能在班上勉强算平均水平。

不过在没有取得最终结果之前，一切的幻想都是虚无。柯简加紧了脚步，在尚未醒来的学校里行走。

大课间，有同学从教室前门冲进来，嗓声很大，像是个移动的人形喇叭‐‐

&ldo;诶!快快快，出成绩了，我刚听周老师这次我们班有五个进前十的!&rdo;

&ldo;哇，真的吗，那这次第一是谁啊?走走走，张云迪，干脆我们自己去看。&rdo;

&ldo;有什么好看的，反正等会儿老师都会来说，急个几把啊。&rdo;

柯简还在写地理老师刚布置的作业，闻言笔一滞。但她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完成地球自转和公转比较的表格。

&ldo;现在人多也挤不进去，要不你去帮我看看我排多少?我不敢自己去&rdo;章橘怂恿着陈科，用手戳了下他的肩膀。

&ldo;早知道晚知道都要知道，淡定一点，你看柯总就不急。&rdo;他道，还在因为默写诗词错了三个而被杨老师罚抄，&ldo;啧，表哥还去操场打篮球了，明明也跟我一样要抄十遍。&rdo;

&ldo;简宝，你为什么淡定还在做题，我好焦虑。&rdo;章橘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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