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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跪拜之人不在少数，虞濯扫了一眼，接过逐兰递给他的烟，说道：&ldo;行躬身礼即可，陛下是天子，可不跪诸天神佛。&rdo;

两人便拜了三拜。

&ldo;恒清为何也不跪?&rdo;

淡淡一笑，虞濯问：&ldo;君王，臣尚且不跪，为何要跪一堆泥塑?&rdo;

虞濯插香的时候，夏侯瞻微微侧目，心有感慨：此人虽说还算温和，然而一身傲骨，绝不会臣服于任何人之下。

恰好虞濯也转头，看到虞濯盯着他看，拿袖子擦了擦汗，问：&ldo;陛下，臣的脸上有什么吗?&rdo;

别过头，夏侯瞻随即不理会他。

&ldo;徐大人上过香了吗?&rdo;虞濯问还站在殿门口的徐一鹿。

徐一鹿这才回神，随口说一句：&ldo;上……上过了。&rdo;说完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这两人看，哪里有去拜过。

&ldo;走吧。&rdo;虞濯算了算时间，蕲若这时候应该已经将徐府搅得天翻地覆了。

挤出人群，虞濯果断选择了跟夏侯瞻坐同一个马车。

于是，徐一鹿的神情又别扭了几分。只好问扮作随从的幕僚：&ldo;本官这是哪里惹左相不快了，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在骂本官呢?&rdo;

&ldo;难不成大人的账簿……&rdo;

&ldo;不可能，本官藏的地方，任由那虞恒清想破脑袋也是寻不出来的。&rdo;

&ldo;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do;幕僚提醒道。

还没入徐府的门，一个小厮便匆匆跑来，说：&ldo;大人、大人，出事了，府里进了贼，丢了不少东西!&rdo;

徐一鹿匆匆下马车，问道：&ldo;进贼，大白天的怎么会进贼呢?&rdo;

虞濯也是刚下马车，似笑非笑地说：&ldo;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贼的胆子那么大，敢偷到官邸来了。&rdo;

徐一鹿差点急火攻心，喊道：&ldo;快，去吧林捕头叫来。&rdo;

不多时，衙门里的人来了，却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执勤往往不会近徐一鹿的内宅，自然也没发现盗贼是谁。

徐夫人也是哭哭啼啼地走出来，说她好好地藏在首饰匣子里头的几张地契也不见了。

这名&ldo;盗贼&rdo;并未走远，而是在暗中紧盯着徐一鹿。后者等虞濯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间后，赶紧走到一间杂物房。

蕲若这回算是认真听从虞濯的建议，把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这间杂物房虽然不起眼，但是里面堆了两堆古籍，蕲若也顺了一本。

眼看书堆上面最醒目的那本书没了，徐一鹿面色大变，赶紧爬上架子，推开一块木板，露出里头的神龛。

神龛上少说有六七本册子。

蕲若心想，这些贪官也真是有意思，把账本放到佛龛里头。这是求佛祖保佑呢，还是希望佛祖替天行道。

确认账簿没有问题后，徐一鹿小心翼翼地把一切恢复原样。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蕲若跳下房梁，看着坐在书房里的白色的背影，便说：&ldo;东西到手了。&rdo;

不料那人转过身，却是染墨。

&ldo;果然，光一个背影还是挺像的。&rdo;虞濯从床上起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说道，&ldo;既然这徐大人这么喜欢当着我的面演戏，明日，我就易容出门，让染墨在这儿替我。&rdo;

易容成一个既定的人，难度自然要稍大些，他们没这个时间去做一张完整的□□，只能这么凑合着。

&ldo;若是被发现了呢?&rdo;蕲若把账本递给虞濯。

翻了翻账本，&ldo;被发现也无事，到时候我们出去来，他还能找到不成。现在那府尹八成就觉得东西是我们偷的，但是他敢质疑吗?&rdo;

但是账簿留在徐府还是不太安全，蕲若建议：&ldo;送到扬州御行司的分部去吧。&rdo;

虞濯的记性极好，他将整本书从头翻到尾，所有人命便已经映入脑海，接着把账簿递给蕲若。

&ldo;行，我先走了。&rdo;

一只不起眼的灰鸽子就飞到了夏侯瞻所在的窗户上。虞濯还想仔细看，那只鸽子就被小德子抓在手上，

&ldo;哎，看啥呢?&rdo;

&ldo;你怎么还不走?&rdo;虞濯一转身，蕲若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还好奇地顺着虞濯的视线看了看窗外。

蕲若说道：&ldo;那鸽子，不是御行司的人的用来联络的。&rdo;

虞濯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ldo;你小子眼力不错。&rdo;

&ldo;那不比你年纪轻轻，老眼昏花。&rdo;蕲若话音一落便想躲，接过脑袋上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扇子。

&ldo;皇帝也该有自己的手段，那能凡事都靠着他老师与我呢。&rdo;虞濯叹了一口气，继续重复刚才的话，&ldo;你怎么还不走?&rdo;

不知为何，前一句话的语气中，蕲若莫名听出了欣慰。

暮色浓郁，闷雷滚滚，时不时有亮光撕破夜幕。

看了会儿窗外的天气，夏侯瞻把手上的鸽子放到窗台的旧鸟笼里，估计这雷雨天放出去，信可能会损坏。

结果虞濯一见到，面色微变：&ldo;这……怎么有鸟?&rdo;

&ldo;一只鸽子而已，怎么了?&rdo;

虞濯立即把窗户关上，保证自己看不到它，说道：&ldo;陛下见谅，我这人见不得这些会扑腾，还长满毛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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