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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宴景然第一次感到在她面前束手无策，她紧张地张望左右，突然拉住柳千树的手，说：&ldo;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之前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了。&rdo;

&ldo;知道了又怎样？&rdo;

&ldo;知道了我就……不惹你生气了呗。&rdo;宴景然的口气就像小孩子，柳千树不屑地嗤一声，强压着百般的不耐与愤怒，扶着她走向停车场。

顾屿杭看到她们在医院门口逗留了很久，双方好似在对峙，表情都不太好看，内心充满了困惑与担忧。

柳千树打开车后座的门，宴景然坐了进去，别扭着不知该不该打招呼。顾屿杭率先打破沉默，礼貌地问候道：&ldo;伯母你好。&rdo;

柳千树盯着宴景然，后者在她针刺般的目光下，点了点头：&ldo;你好。&rdo;

车辆驶上回家的路，宴景然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仿佛都携着万分沉重的心思，压着思维，也压着交谈的欲望。

到家后，柳千树让宴景然先上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这才走到顾屿杭面前，抱歉地说：&ldo;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什么？&rdo;

&ldo;我妈就那样，她之前还想我去攀龙附凤，跟她那有钱的牌友的儿子相亲，我也不知道她在这方面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样……疑神疑鬼。&rdo;

&ldo;她只是担心你。&rdo;

&ldo;你不了解她，我也不了解她。只不过，抱歉，她对你的态度，我实在看不下去。&rdo;

顾屿杭笑了一下，手掌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ldo;没事，如果你妈妈对我有误会，总能找得到机会澄清的。&rdo;

柳千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宴景然站在阳台上，一面给花草浇水一面鬼鬼祟祟地观察楼下。柳谨川站在门边，透过围栏看到柳千树跟顾屿杭后，问道：&ldo;妈妈，你在看什么？&rdo;

&ldo;嗯？！&rdo;宴景然被吓了一跳，从出神的状态中缓过来，扔下喷壶，无措地理了理头发，&ldo;没什么‐‐作业做完了吗？&rdo;

&ldo;昨晚上就做完了，不会的题目是哥哥教我的，妈妈，我准备参加数学竞赛啦。&rdo;

&ldo;好，很棒，&rdo;宴景然点了点头，随即问道，&ldo;谨川，你说的&lso;哥哥&rso;，是谁呢？&rdo;

&ldo;就是跟姐姐在一块的哥哥，晚上姐姐要上班，所以都是他陪着我。&rdo;

&ldo;他陪着你干嘛呢？&rdo;

&ldo;陪我画画呀。&rdo;柳谨川开心地说，双眼放出明亮的光，&ldo;妈妈，哥哥画画真的很好看，他还画了姐姐，我拿给你看。&rdo;

没等宴景然回答，柳谨川跑回房间，拿出柳千树的那幅肖像画，自豪地展开，问道：&ldo;妈妈，是不是很好看？&rdo;

宴景然从阳台走进来，仔细地端详着画作，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

柳谨川将画收起来，又拿出几幅花草鸟兽的图画，而宴景然却独独只看柳千树的肖像画，目光在每一笔精心勾勒的线条上流眄、驻留。

柳千树上楼后，宴景然跟柳谨川在看动画片。她走到她的面前，食指一勾，说道：&ldo;聊聊？&rdo;

&ldo;不用聊了。&rdo;宴景然抬起昏睡的眼皮，&ldo;我对他没有偏见，你们好好谈你们的恋爱，我不掺和。&rdo;

&ldo;你能不别在谨川面前说这个？&rdo;

&ldo;姐姐我都懂的。&rdo;柳谨川抬起头来，露出一排皓齿，最左边的虎牙显得尤外可爱，&ldo;我知道哥哥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吧？&rdo;

柳千树把包放下，脸红了：&ldo;你还小，别懂这些。&rdo;

宴景然抚着谨川的后背，懒懒地笑起来：&ldo;这点姐姐说对了，谨川还小，以后再来明白这些。&rdo;

&ldo;好。&rdo;

宴景然出院后，柳千树的负担减轻了不少，顾屿杭也不用每晚都去陪伴谨川，时间上空闲了，心里也跟着空落落。

星期二晚上，&ldo;星天外&rdo;的清吧之夜，照旧座无虚席，一群喜爱安静、自称文艺的人坐在前排，听着柚子弹奏吉他，温温柔柔地唱歌。

柳千树跟顾屿杭坐在幽暗的角落里，阿勋端了两杯龙舌兰过来，故意凑到柳千树面前扮鬼脸，面目狰狞地问：&ldo;千树你看得见我吗？&rdo;

柳千树嗤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到他的头上：&ldo;你个小王八！&rdo;

&ldo;哼，太粗暴太粗暴！太粗暴了！&rdo;阿勋捂着一点也不疼的脑袋，砸吧着嘴离开。

柳千树端起一杯酒，碰了碰另一杯的杯沿，开心地说：&ldo;干杯！&rdo;

顾屿杭摇了摇头&ldo;我不喝，等等开车。&rdo;

&ldo;呦，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rdo;

&ldo;前不久。&rdo;

柳千树抿着杯口，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眼珠子却还是灵动地转溜着。她悄咪咪地伸出手，指尖先是在他的掌心中挠了挠，随后沿着手臂慢慢往上，在他的下颏处停住，她谨慎地问：&ldo;会被人发现吗？&rdo;

顾屿杭环顾四周一圈，沉声道：&ldo;不会。&rdo;

柳千树挑眉一笑，指尖轻柔地沿着他的下颏骨往上，潦潦地掠过他的耳廓，一路向北，像风儿无休止、贪婪地温柔触碰般，吻过他的下巴、嘴唇、鼻梁，以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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