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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高芊凝视着她，嘴唇轻轻抿了抿：&ldo;那好吧，当我没说，我走了。&rdo;

&ldo;路上小心。&rdo;

&ldo;拜拜。&rdo;

柳千树目送着她走出几公分的距离，在远离亮光的地方消失不见。

她听见道路上车水马龙的喧嚣声，闻见从对面餐馆飘出来的饭香味，肚子&ldo;咕咕&rdo;地叫了两声，回到店里。

生活生活，她好像又一次，把&ldo;生活&rdo;说得如此地无奈卑微。

剩下的两个钟头里，柳千树无精打采的。

清姐以为她累了，倒了杯热水给她，说：&ldo;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天有一天的生意要做，下午把晚上的生意都做完了，晚上也轻松些。&rdo;

&ldo;嗯。&rdo;

看她还杵着发呆，清姐又问：&ldo;生病了？&rdo;

&ldo;啊……没有。&rdo;

&ldo;那是怎么了？没精神还是怎么搞的？&rdo;

柳千树揉揉额头，倏地笑起来：&ldo;没想到吧，我偶尔还会伤春悲秋。&rdo;

&ldo;怎么回事哦？

&ldo;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梦想，有些失落罢了。

&ldo;什么梦想？&ldo;清姐追问。

柳千树舔了舔唇，沉思片刻：&ldo;我以前老想……想去有书的地方工作，比如当编辑，当作家，在图书馆工作……等等。&rdo;

&ldo;现在也可以啊。&rdo;清姐不假思索，撑着下巴，表情有些神往，&ldo;去图书馆，去书店，好多地方都有书，只要你想，梦想都可以实现。&rdo;

&ldo;你这么觉得吗？&rdo;

&ldo;是啊，这么说吧，假如你想当作家，就算你捧着电脑到店里来写作也算在实现梦想了吧？&rdo;

&ldo;但这样一来，就耽误生意了。&rdo;

&ldo;生意哪能天天那么好？&rdo;清姐笑着摆摆手，&ldo;也就这几天顾客比较多，平时不逢年过节的，也冷冷清清，多得是时间让你写作。&rdo;

柳千树倚着柜台想了会儿，说道：&ldo;现在好了，好像有时间实现梦想，但没有激情了。&rdo;

&ldo;噗‐‐&rdo;

&ldo;哎，我说真的。&rdo;她哭笑不得，杵着下巴叹了口气，&ldo;你看吧，就算我不辍学，梦想兴许也会被扼杀在襁褓里。&rdo;

&ldo;没经历的事哪里说得准。&rdo;清姐语重心长，&ldo;你就回去想想你现在过得开心吗‐‐开心就保持现状，不开心就转变方式。我就是这样。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梦想，书也念不好，很早就出来打工了。你好歹上过大学，眼界总归比我们宽。不过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梦想和生活的关系谁说得准呢？还不都是边经历边领悟的嘛？你说是不是？&rdo;

&ldo;嗯。&rdo;

&ldo;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累一天了，我这腰酸背痛的！&rdo;清姐说罢，抻了抻腰。

柳千树笑起来，不敢用劲，只是温柔地帮她捶了两下肩膀，被她嗔道&ldo;没吃饭&rdo;后，便拎着包出门了。

到家后和宴景然打了个招呼，柳千树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将皮肤烫得通红，浴室里弥漫着浓厚的蒸汽。柳千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面心不在焉地冲洗沐浴露，一面想着清姐说的话。

‐‐开心吗？

她好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心情一如既往地平稳，就像这几日的天气一样，不耀眼也不阴沉，足够的亮光能让人看清脚下的道路，却看不见更加遥远的未来。

柳千树转念一想，忽而想到，是不是正如高芊所说的，自己要一直待在&ldo;少女屋&rdo;？

且不说&ldo;少女屋&rdo;会在那繁华的八二三街兴旺多久，只需想想，&ldo;少女屋&rdo;还在的这些时日，她是不是要一直待在那里？

&ldo;好像也没什么不妥……&rdo;她往肩头擦了点沐浴乳，不由得轻声开了口，&ldo;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出路……&rdo;

虽然一直待下去，除了每个月15号拿到工资时会高兴一阵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叫她觉得有趣了。

有这样的想法，柳千树忽然感到很对不起清姐。更让她愧疚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辞职。这个想法就像荡秋千一样，时而被她推得远远的，时而又借着惯性荡了回来。

她茫然地叹了口气，用热水冲洗身体的时候，脑子好像也被水淋了，就像罗锦经常说的，&ldo;脑子进水就思考不动了&rdo;，她现在确实有些思想贫瘠。

洗完澡后，柳千树钻到被窝里，对着手机发了一阵呆，终于决定在她和罗锦还有池可逸创建的qq群里问道：&ldo;你们说，我辞不辞职？&rdo;

☆、插pter09

手机屏幕亮起，柳千树停下擦身体乳的手，凑过去一看。

-罗锦今天睡觉了吗：想辞就辞，不辞职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小可今天吃饭了吗：别听她胡扯，你得考虑好辞职的后果。

柳千树赶忙去洗了手，回到被窝里回消息。

-阿树今天戒酒了吗：你们说得都对，我就是想辞不敢辞。

罗锦和池可逸的态度表明了两人不同的处事方式。

罗锦会为了某件事情奋不顾身不计后果，池可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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