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瑶笑盈盈地睨着五儿,温言道:&ldo;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这生男生女,却是由不得我的……&rdo;看五儿脸色越发显得难堪,她又笑道:&ldo;难为你肯这么为我着想,我心里有数……&rdo;
五儿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反是许婆子抿起唇,抽冷子瞪了眼五儿。口齿微动,也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不过半刻,院外已经传来林华清的叫声,于清瑶起身看出去,只见林华清拉着一个大夫直冲进来。那上了年纪的大夫被林华清拖得脚不着地,脸色都有些发白。林华清一松手,他人还未站稳,就已经先抱怨起来:&ldo;林公子,你这是要老夫的命啊&rdo;
林华清嘻嘻一笑,也不觉这大夫的喝斥让他丢人,仍然温言道:&ldo;大夫,还请为我娘子诊脉。&rdo;
于清瑶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转头唤锦屏。还未说什么,锦屏已经会意地斟了茶过来,体贴地笑道:&ldo;大夫,先喝一盏茶吧还请大夫帮我家太太好好看看……&rdo;
&ldo;最好看看我们太太怀的是少爷还是小姐&rdo;五儿一句话冒出,忙捂住了嘴,缩了回去。
于清瑶微微一笑,等大夫喘均了气,才按他的示意抬起了手腕放在枕木上。
和黄太医一样,这上了年纪的大夫,也是喜欢合上眼,摇头晃脑地沉吟。看得林华清不自觉地倾近了身。
眉毛掀起又落下,他拧着眉,眯着眼,只差把脸凑到大夫脸前,似乎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古怪。看着他,于清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倒把那大夫惊醒。一睁眼,被林华清骇了一跳,他捂着胸口,有些气恼。
&ldo;林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想吓死老夫吗?真是、真是,有辱斯文……&rdo;抚着胸口,老大夫听着林华清诚心的道歉,想想,也不由笑了起来。
拱拱手,他笑道:&ldo;恭喜林公子了,尊夫人已经有喜了……不过,像林公子这样的准父亲,老夫还真没见过……&rdo;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不由掀起了眉,看着林华清毫不避讳地扑过去抱住于清瑶,他忙转过头去,用手遮了脸,一面往外走一面道:&ldo;老夫先告辞了,诊金回头算就是……&rdo;
&ldo;锦屏,快去封了诊金送送大夫……&rdo;推不开林华清,于清瑶匆匆叮嘱锦屏,又怪林华清,&ldo;夫君,你快莫要如此,叫人看了……&rdo;
&ldo;随他们看去,你夫君我今天高兴!&rdo;不以为意,林华清笑得甚是开怀。竟是抱着于清瑶就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虽然平日闺房之乐远甚于此,可是当着众丫头的面,于清瑶还是不由面色泛红。再看一群丫头都扭过头去装看不到,她更觉面热。
倒是许婆子,到底是过来人,竟是拍手笑道:&ldo;看着爷和太太这么恩爱,咱们这些下人也是开心得很。说到底,家和万事兴!主子们好了,我们这些下人才能好嘛!&rdo;
林华清闻言,大乐,手一挥,直接就道:&ldo;今日高兴,通通有赏!许妈妈尤其是,赏双份……&rdo;
许婆子大喜,忙道万福。外头的小丫头、媳妇子这会儿也听到了消息,忙凑到堂前,在外大声道喜。林华清更是大乐,直嚷着叫锦屏去开钱匣。
正在说笑,院外却有人进了院,打头的,才进来就笑道:&ldo;呦,这是有什么喜事啊?我还没进院,已先听到道喜声了。不知道四爷和四太太是有了什么喜事,也得让奴婢也粘粘喜气。&rdo;
却是赵氏身边的雨霁。雨霁一向跟在赵氏身边,到各个院子传话什么的差事,一向是不会落在她身上的。这会儿突然过来,于清瑶倒有些惊讶。
推了下林华清,她笑着起身,招手道:&ldo;雨霁姑娘可是稀客,快进屋里住。&rdo;
雨霁回眸吩咐了她身后的小丫头几句,才笑着进了屋,&ldo;四爷、四太太,刚才叫了大夫?不是早上去了御苑吗?这才一回来就叫大夫,可把夫人吓着了,忙着叫奴婢过来看看……奴婢瞧来瞧去,四爷和四太太可不像是有什么不妥,反倒真的是一脸喜色。想是真的有什么喜事了!&rdo;
于清瑶目光微闪,想了想,她有孕的事,早晚都要告诉赵氏的。瞒是瞒不住,不如大大方方地说了。也就笑道:&ldo;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有了身孕……&rdo;
她的话音未落,原本正要坐下的雨霁已惊讶起身。&ldo;四太太有喜了?这可是大喜事!太太想来一定很是高兴。奴婢这就回去复命……四太太快莫要送,奴婢可当不起。您还是好好休养吧!奴婢可听人说,头三个月最紧要呢!&rdo;
回身拦住于清瑶,雨霁又施了一礼,才叫过小丫头,小碎步跑出院去。
&ldo;看来,晚上院里可是有得热阄了……&rdo;林华清低声笑了一声,自于清瑶身后揽住她的腰。
于清瑶想想,也只能摇头。目光一转,却看到在小丫头里站着的香坠。
满院里的下人得了赏钱,个个欢喜,香坠那张压不下忧郁的脸,也就显得格外醒目。
看率,她有身孕,也不是所有人都开心的。
于清瑶心里模糊地想着,笑着摇了摇头。
她怕什么?别说是个小小的丫头,就是再厉害的人物,也休想碰她的孩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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