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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半夜里，我突然被一种响声惊醒，侧耳倾听，似乎也没听到什么，只有风吹拍打窗户的声音，偶尔也有凌乱的树叶被一阵突然很猛烈的风吹起，然后散落下来，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但我觉得，自己的惊醒似乎不是被这风声惊醒的，外面似乎还有别的声音，于是我屏息继续侧耳细听。

是的，我听到了，就在门外，的确有种极其轻微的声音，轻得只是让你猜测到可能存在而已，到底存在的概率有多大，你不敢下结论。

凭感觉，我知道，&ot;她&ot;来了！

现在我可以肯定是&ot;她&ot;来了，当然我对&ot;她&ot;身份的确定仅限于--&ot;她&ot;不是何小溪！那天的一幕已经让我清楚地看到&ot;她&ot;是存在于何小溪之外的，尽管她们有着相似的眼神、相似的神情，但仅此而已，她们有着本质的区别，她是一个在此徘徊的&ot;鬼魅&ot;，而何小溪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

不过有一点我感觉得出，那就是&ot;她&ot;与何小溪之间一定有一种必然的联系，她们可能曾经在一块，她可能知道何小溪的下落。这样一来，似乎&ot;她&ot;就应该是何小溪的姐姐何小欣的&ot;鬼魅&ot;无疑了，但对这一点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要找到何小溪！

&ot;你来了？&ot;我冲着门口缓缓地道。

对方没有回音，门轻轻晃动了一下。

&ot;我知道你在！&ot;还是没有回音，但我能够感觉到她还在！

于是我继续说：&ot;你是小溪的姐姐吧？这段时间你总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按说我们不是外人的，我与小溪的关系，你应该听她提起过吧？再说了，我与梁副院长也挺熟的……&ot;

当提到梁希松的名字时，她的呼吸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似乎受惊似的震动了一下。

看来她还是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只好继续说：&ot;这段时间我可能要住在这里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告诉我一声，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下来吗？并不是因为我胆大，而是因为我一直在寻找你的妹妹，我不能失去她，我必须找到她！不好意思，当时我把你当成她了，主要是你们长得太像了，尤其是那种眼神、那种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现在我不会再把你认成她了，因为我昨天见到她了……&ot;说到这里，我感觉心cháo澎湃。

&ot;昨天在你的坟前，我找到了她，她看上去太虚弱了，不仅虚弱，我觉得她的神经似乎也很脆弱，她的心里满怀着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只可惜她并不想告诉我，今天一大早她又不辞而别，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ot;说到这里，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继续说：&ot;今天我给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如果你知道小溪的下落，告诉我一声，带我去也行，实在不行，你告诉她一声也行。你就说我一直在找她，我很想她，我不能失去她。如果她有困难，请一定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她的，我不会在意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在意她的心里曾经爱过谁。我只想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我的生命……&ot;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泪水倾泻而出，霎时间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朦胧中，我又听到对方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随着这一声叹息，我感觉到，她又离去了。我相信我这发自内心的一番话一定能够感动她，她一定会告诉小溪的。从那飘忽不定的呼吸声里，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话已经触及了她的神经，或许她在替我和小溪的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而惋惜，或许我的话让她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她与梁希松的美好时光。

感觉到她离开，我悄悄地打开门，果然，我看到了她的背影。透进楼道里的月光少之又少。借着这些仅有的光，我大致看清她的轮廓，还是那一袭白衣，在半空里悠悠地飘着，没有四肢，一头乌黑凌乱的头发垂在脑后，我所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我慌忙关上门，此刻的关门声也尤其刺耳，吓了我一个激灵！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自始至终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一片若有若无的白……

第二天，我来到了病房楼地下室找田岭。

&ot;田岭在吗？&ot;我冲着空荡荡的地下室问道。

&ot;在……&ot;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惊得我慌忙转身。

&ot;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撞见鬼了？&ot;他一脸坏笑着。

我指指他，然后又指指停尸房的大抽屉，皱着眉头问：&ot;你怎么出来了？&ot;

&ot;不能总在里面呆着吧？你想憋死我呀？&ot;

&ot;不是？&ot;我慌忙否认，&ot;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总是躲在里面的，白天我总是以为你在里面的！&ot;

&ot;呵呵，其实我在里面的时候也不多，你们来的时候，我是迫不得已才进去的。这里没人的时候，我一般就呆在外面，也出去转。别忘了我是来做调查的，线索不是都藏在这里的！&ot;

&ot;也是的！&ot;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ot;怪不得这几天你都不在，是不是出去做调查了？&ot;

&ot;也不完全是！我估计这几天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就没在！&ot;他似乎突然觉察到我话里的其他含义，不解地问，&ot;怎么？这几天你都在？晚上也在？&ot;

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行动，否定道：&ot;不是，怎么样，有进展吗？&ot;我故作不经意地转变了话题。

&ot;唉！&ot;他叹了口气，&ot;一无所获！&ot;

&ot;是的，这件事不好查的！&ot;我若有所思地道。

&ot;怎么？你有什么新发现？&ot;

他的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揣摸着怎样回答他的问题，良久，我抬起头来，问道：&ot;在这里，除了那个&039;魅影&039;之外，你还见过其他人吗？&ot;

&ot;什么？&ot;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旋即，他又笑了，&ot;当然了，你们一伙呀，还有梁希松！&ot;

他的答非所问使我心中的希望一下落空，我不高兴地说：&ot;我在与你谈正事呢！&ot;

他沉思片刻，说：&ot;见过！&ot;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ot;确切地说，是感觉到有！&ot;

&ot;只是感觉？&ot;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沉思片刻，问道：&ot;你说的是一位白衣女子吧？&ot;

&ot;嗯！&ot;

&ot;你真的见过？&ot;

&ot;有天晚上，我看到一个白影，当时我不敢肯定，但后来感觉，她应该是一个人！&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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