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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托这位仁兄的&ot;福&ot;，我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状态，始终徘徊于那一双眼睛、一声叹息和那一截身体之间。

天亮之前，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惊问道：&ot;谁？&ot;

没想到舍友倒先知先觉，睡眼蒙眬地道：&ot;还有谁呀？你们该出发了！&ot;

一开房门，老k便气急败坏地问道：&ot;几点了，还不开机？害得我大清早就爬楼！&ot;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ot;太累了，睡过了头。&ot;

除了我，老k等人都是有家室的，他们都从家里赶来。

一上车，我便开了机，不出我所料，一大群短信蜂拥而至。

十六、不经意的发现

短信全部是梁希松发来的，我逐条翻看。

决定了吗？你们是留下还是回来？--时间在我们离开之前。

怎么不回呀？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这与上一条短信之间有一段短暂的等待时间。

怎么关机了？--这是在我们返回之后。

我刚才与你们科长联系过，他说一切平安，但我知道这不一定是你的看法，开机后请第一时间给我回复。--这也是在我们返回之后。

还没开机呀？--时间显示的是二十分钟之前。这是最后一条。

我正思索着怎样给他回复，手机又响了，还是梁希松的短信：可盼到你开机了，怎么样？一切平安吗？

我正要回，老k凑过头来，笑道：&ot;小苏，你的手机要爆了，是不是在谈女朋友呀？&ot;

&ot;谈你个头呀！&ot;我只好收起了手机。

我准备下车后先给梁希松回短信，没想到，当再置身于这片土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再度笼罩在我的周围，我立刻失去了给梁希松做详解的勇气。我怕它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的手机打翻在地。于是，我放弃了，只回道：一切平安！

他立刻回道：真的？

看来他的嗅觉很灵敏，怪不得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猜测。

我重新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答复：确实！

对方便没了动静。

接下来我的工作状态可想而知，一整天的时间，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不失时机地看看远处的4号门诊楼，看看会不会再看到那个东西；再就是，我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我所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传说中的&ot;鬼魅&ot;？如果真是什么&ot;鬼魅&ot;的话，那我这些年所坚持的无神论主张不就站不住脚了？

会不会是我由于当时高度紧张看错了？不可能！我立刻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因为我在与那双眼对视的时候，大脑是异常清醒的，再说了，也有人曾亲眼看到过，我只是见证者之一而已！看来，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否认自己的亲眼所见。

于是，一整天我都在&ot;世间有无鬼魅&ot;的矛盾里徘徊着，我决定找梁希松谈谈，亲口告诉他我的所见，或许他能独辟蹊径，有所主张。

结果，下午还没散工，梁希松就率先发来短信：晚上一起吃顿饭，后面是餐馆的名字。

我欣然应允。

餐馆的位置比较偏僻，置身其中使我不禁感叹这喧嚣的城市里还有这么美妙的去处，而我竟然不知！餐馆规模不大，餐馆设计得极其别致，置身其中自有一股闲情逸致油然而生。里面音乐缭绕，所有的来客大都是静静地置身于餐馆苦心营造的美妙环境里，互不干扰。

我们选了临街的玻璃窗下的位置，四周无人，很利于谈私事。

梁希松摆弄着手里的高脚杯，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他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ot;工作得怎么样？&ot;他经验丰富地绕开比较敏感的话题，准备层层深入。

&ot;还行！&ot;

&ot;没有恐惧感？&ot;

&ot;有点！&ot;我又补充了一句，&ot;不过还好，我们人多！&ot;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道：&ot;恐惧是人的心理问题，与人多少无关！&ot;他总是说出这样极富哲理的话，不得不让我佩服。

&ot;昨天呢？一切平安吗？&ot;他终于绕到正题上。

我一时不好开口，便决定继续充当被动者的角色，点点头：&ot;嗯！&ot;

&ot;可我不这么认为，&ot;他一脸的自信，&ot;你一定遇见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我感觉。&ot;

&ot;为什么？&ot;

&ot;昨天你那么早就关了手机，你一定是在逃避什么，或者是在逃避我，这一定与你白天的见闻有关。&ot;他继续微笑。

&ot;我是太累了，回到宿舍就睡了。&ot;我还是避重就轻。

&ot;可我问过了，你打了一晚上的牌！……&ot;

&ot;你在调查我？&ot;我不乐意了。

&ot;不是！&ot;他慌忙否认，看来我在他心里的确很重要，&ot;不是调查，我是在找你时无意中听你同事说的，再说了，我调查你干吗？&ot;他用一个反问句来进一步巩固他的解释。

我不计前嫌，思索片刻道：&ot;我昨天是有所见！&ot;说出这句话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感觉那一双眼睛以及那一声叹息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似乎在竭尽全力地阻止我说出心里的秘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在我的心头，于是我选择了放弃。说也奇怪，似乎这个选择一做出，我的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ot;真的？&ot;梁希松开始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道，&ot;说说看！&ot;

&ot;不过，我觉得是自己的幻觉，&ot;我开始胡乱编起了理由，将时间、地点全部替换掉，&ot;同事把工具忘在了楼上，我帮他去取，似乎发现身后有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在盯着我。&ot;

&ot;你回头了吗？&ot;梁希松的这个问题极其关键。

&ot;回了，可什么也没有。&ot;看得出，我的回答让他极其失望，我顾不了那么多，继续解释道，&ot;你想呀，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一个人置身于空荡荡的楼道里，能不害怕吗？&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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