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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夏月只觉得胸口有点发闷，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碰到他，她几乎想掉头就走，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姐姐似乎和他……

夏雪似乎觉察到了夏月的异样，表情也有点不自然，缓缓松开了和老男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ldo;他是？&rdo;为了打破冷场，夏月佯装没认出他。

&ldo;他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不知你还记得吗？&rdo;说话的同时，夏雪用右手指了一下李老师，&ldo;这次他也被卷进来了。&rdo;

&ldo;我现在已经退休了，不当老师了，你叫我李富胜就行。你姐常和我提到你。&rdo;老男人自我介绍起来，声音比以前细，然后剧烈地咳了几声，看起来身体没以前好了。

夏月和他彼此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注意到他特地说了一个&ldo;常&rdo;字，他说的是&ldo;你姐常和我提到你&rdo;，到底是做语文老师的，用一个字就暗示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ldo;我们走吧，小月，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我们边走边聊。&rdo;

&ldo;我在附近兜兜，抽根烟。&rdo;李富胜识时务地留给她们独处的空间。

姐姐走近夏月，先捋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姐妹俩顺势拥抱在了一起。

夏月有点紧张，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也许是姐姐柔软的身体让她完全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们松开身子，夏月趁这个机会近距离打量了一下姐姐。她的脸颊和五官的轮廓同以前变化不大，气质可说是更加迷人。夏月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只是跟她长得有些像的普通人而已。

但她感觉姐姐比以往缺少了某种单纯的东西。姐姐眼上淡淡的妆让原本就迷人的双目更显漂亮。口红很淡，嘴角有种原先没有的媚态。鼻梁还是老样子，倔强地坚挺着，却不知为何带来一种颓废感。

&ldo;你在看什么？我们走吧。&rdo;

夏雪笑了一下，然后把手环抱在胸前，对夏月说道。夏月马上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姐姐边上。

今天她俩都穿了牛仔裤，夏雪的颜色偏深一点，腿部显得很细，上身则是一件黑色紧身t恤外加咖啡色的羊毛外套，脚上是一双皮鞋。

夏月则是帆布鞋，上身是红色t恤配粉色马甲。她把换洗的衣服拎在左手的手提袋里。

&ldo;从这里到那边还要走一段路，李老师会防备有人跟踪我们，如果有情况他会打电话给我，我们现在做什么都必须非常小心。&rdo;

夏月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完全不相干的：&ldo;那我们将来该怎么办？&rdo;

&ldo;虽然现在很麻烦，但情况还没那么糟。这么说吧，关于这件事有一套详细的规则，只要遵守规则就没事。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甚至包括规则的制订者。&rdo;

夏月似懂非懂，她想起王峰找姐姐确认不在场证明的事。

&ldo;关于我的不在场证明，那边觉得ok吗？&rdo;

&ldo;暂时没事了，我给警察的那些电话号码会帮到我们，他们都是我可信的朋友。对了，你在那边调查出了什么吗？&rdo;

夏月把王水明那边的情况大致和姐姐说了一下，重点是转述她和王峰之间的对话，最后总结道：&ldo;现在我们的线索是‐‐王水明被写下的罪不是&lso;饕餮&rso;。我可以这样来理解吗？&rdo;

&ldo;这么想并没有错，但其实从你的描述来看，还有一条隐藏的线索，那就是‐‐凶手被写下的罪不是&lso;贪婪&rso;。&rdo;夏雪沉思了一下说道。

&ldo;这怎么说？你怎么知道关于凶手的事？&rdo;

&ldo;就快到了，你先记着这件事，到时候我再和你详细说明。&rdo;

姐姐的态度让夏月心里稍微有点不慡，自己冒着莫大风险只换来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她问道：&ldo;那个老师他可信吗？&rdo;

&ldo;可信，我和他是情人关系。&rdo;

这多么荒谬啊，却被姐姐轻松说了出来，随后夏雪马上转移了话题：&ldo;我们等会儿要看到的人叫费冰欣，是我的大学同学。&rdo;

夏月跟在夏雪身后，发现姐姐现在走路的姿势比起以前有点驼背，整个身子有种紧缩的感觉。

夏雪的马尾辫随着步伐向上一翘一翘的，黑色发丝遮掩下的脖子显得分外苍白。夏月盯了一眼，脑中不知为何就浮现起李富胜压在她身上的画面。夏月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ldo;那是她租的房子，她工作了还没多久，和上个男友分手后就一直一个人住。我有时会过来这里看她，但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去&lso;灵魂印证&rso;了。&rdo;夏雪这时说道。

&ldo;她印证的是什么&lso;罪&rso;呢？&rdo;

&ldo;我其实和她关系没有那么亲密，所以也不清楚，否则我一定会阻止她这么快就去做的。对了，我们管这种行为叫做&lso;灵魂印证&rso;，上次电话里已经简单和你说过了。这是确定自己被写下了什么&lso;罪&rso;以后必须要执行的印证仪式。&rdo;

她们径直穿过一个小区门口，穿制伏的保安没有看她们，只顾低着头看报纸。

夏雪这时看了一眼夏月，压低声音说道：&ldo;就快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do;

已经经历过王水明的死亡现场，夏月想说她早已有心理准备了，比起这个，她现在更在意姐姐前面所提到的&ldo;规则&rdo;。

&ldo;姐，那个&lso;规则&rso;你为什么会知道？&rdo;夏月问道，她收到的邮件上明明什么都没有讲。

&ldo;我们中间有一个重要人物，你会见到他的，他被称为&lso;幸存者&rso;。他把那些&lso;规则&rso;称之为&lso;罪之法则&rso;。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规则，是因为他是上一轮唯一活下来的人。&rdo;夏雪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ldo;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又被选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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