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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第1页）

又是一日，她一时贪凉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之后虚弱的躺在床上养病，当天夜里申屠川便来了：&ldo;你就不能有一时安分的时候吗？&rdo;

&ldo;……此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rdo;季听小声的嘀咕一句。

申屠川眼神泛冷：&ldo;顶嘴？&rdo;

季听忙摇摇头，躺在床上不敢说话了。申屠川扫她一眼，将所有人都斥退后，把药送到了她面前。季听撑起身子喝完，苦着一张脸问：&ldo;屋里就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rdo;

&ldo;怎么，想起与我避嫌了？&rdo;申屠川扬眉。

季听顿了一下：&ldo;我是怕有人借题发挥找你麻烦。&rdo;

&ldo;杞人忧天。&rdo;申屠川十分不屑。

季听嘴角抽了抽：&ldo;那你可真厉害啊。&rdo;

申屠川冷淡的看她一眼，并未接她的话。季听喝完药便继续躺着了，就着烛光看着他俊秀的脸。他的肤色原本是冷白冷白的，此刻被烛光一照，倒染上了一层暖色，季听静静的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蜜饯，然后送到了自己唇边，就好像父亲在照顾女儿，又像是夫君……

&ldo;发什么呆，吃了。&rdo;申屠川一开口，清冷的声音便击破了暖色的假象。

季听默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这才就着他的手吃了蜜饯，一瞬间甜蜜将苦涩驱逐，一直不舒服的她总算好了些。

&ldo;你近日很忙吗？&rdo;她看到他眼底的黑青，忍不住询问。

申屠川扫她一眼，反问：&ldo;我哪日不忙？&rdo;

……她明明是好意关心他，怎么他偏偏要怼自己一句呢。季听心里嘀咕，却不敢真的抱怨出来。

好在申屠川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上的不妥，沉默一瞬后又往她嘴里塞了个蜜饯，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唇时，一点温热如利剑一般，从指尖直刺入他的心脏。申屠川整个人顿了一下，缓了缓后才淡淡道：&ldo;皇上身子不大好了，所以要在所有人不知道之前早做准备。&rdo;

本该是惊天的大秘密，却被他随口告诉了她。

季听心里一惊：&ldo;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do;

&ldo;不是你问我的吗？&rdo;申屠川蹙眉，觉得这女人太过反复。

季听一想也是，是她先问人家是不是很忙的，可是‐‐

&ldo;皇上要驾崩了这种大事，你怎么可以随意告诉我一个小小妃嫔？！&rdo;季听依然震惊。

申屠川顿了一下，又给她塞了一块蜜饯，半晌才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ldo;看来我将宫人遣出去是对的，否则你这些话被他们听到再传出去，就算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我只是说皇上身子不大好了，谁说他要驾崩了？&rdo;

季听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讪讪道：&ldo;我一时间听岔了嘛……不过皇上病情一直很重，先前都没有听你说过不大好的话，现在既然说了，想必是离驾崩也不远了。&rdo;

申屠川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季听见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申屠川眼睛微眯：&ldo;你很希望他死？&rdo;

季听顿时绷起脸：&ldo;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rdo;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祸害小姑娘了。

&ldo;容我提醒你一句，他若是死了，没有子嗣的妃嫔可是要殉葬的。&rdo;申屠川凉凉开口。

季听沉默许久，默默从被子里将小手伸出来，一本正经的抓住了他的手。申屠川先前是从宫外骑马回来的，坐了半天身上还没暖过来，一双手冰冰凉凉的，此刻被季听突然一握，好像一块坚冰顿时有了融合的倾向。

明知有危险，可他却没有推开她的手。

&ldo;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事的。&rdo;季听眼睛亮晶晶的。

申屠川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半晌他抽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ldo;做什么呢？&rdo;季听不满。

她刚要掰开他的手，就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沙哑的问：&ldo;为何这么信我？&rdo;

&ldo;信你便是信你，哪有那么多理由？&rdo;季听说完，忙往后仰了一下把眼睛露出来，接着重新抓住他的手问，&ldo;对了，先前一直没问过你，你是如何让皇上一直没召我侍寝的？&rdo;

&ldo;想知道？&rdo;申屠川眉眼放松的看着小姑娘。

季听立刻点了点头。

申屠川唇角浮起：&ldo;求我。&rdo;

季听愣了一下，随即瞪起眼睛：&ldo;为什么？&rdo;

&ldo;不想知道就算了。&rdo;申屠川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季听急忙抓紧了他的手，等他重新坐好后，半晌红着脸不情愿的开口：&ldo;求你……&rdo;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倒不打算再逗她了，而是直接告诉她原因：&ldo;越是怕死的人，越是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我叫钦天监的人来见他，说你与他的八字不合，最好是不要相见，他信了之后便将你的牌子撤去了。&rdo;

季听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突然有种虚无感：&ldo;就这样？&rdo;

&ldo;就这样？&rdo;同样带有疑问的三个字，从申屠川口中说出来，便多了一分嘲讽，&ldo;你可知此事看似容易，可满朝上下除了我能做到，便无其他人可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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